“你放心,他们不会有性命之虞,不过害个痢疾,而且他们已经自己找了些草药在服用。”唐三度平心静气道。
“你想的真容易。”夏清风冷笑。
“罢了,不想那些狗奴才的破事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唐三度叫道:“你不是想要月钱吗?本王还想跟你谈谈这事儿呢,怎么就走了?”
夏清风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径直走向阿齐四人的房间。
届时,草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夏清风的身影,又看看唐三度无精打采的转身进了屋,遂进去请了个安,交代一番探母探的如何。
唐三度一向不太看得懂她的手势,觉得眼花缭乱,只说:“回来就好,本王还没吃饭呢,你去忙吧。”
草儿才退下。
唐三度不喜欢这个哑巴,可又不好赶她走。
她隶属贱籍,又是个哑巴,恐怕除了奴才再没差事可做。但寻常的大户人家选丫鬟也有个标准条件,一般不收哑巴,当初若非条件所迫,他也不会要这种人来做丫鬟。
现在将她赶走,恐怕她只有流落街头讨饭的份儿。
唐三度想着想着,想到了锦梨几个丫头。
当初念在姑母的一片诚意,还是她亲自调教的份儿上,才放下戒备,留了四个。
如今跟唐霏闹的不愉快,他忍不住怀疑那几个丫头都是唐霏的眼线了!
“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头更疼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趴在了床上。
等徐嬷嬷一好,就将那几个丫头赶走,他如此打算。
但他没有如愿,非但没能赶走锦梨三个,景菊也去而又返,还带来一封唐霏的信和一个梨木雕花匣子。
洋洋洒洒的一封长信,每个字都充满了歉疚,看的唐三度心动神摇,对姑母的厌恶也减少几分。
匣子里是八百银子,唐霏变卖首饰而得。
唐三度不禁红了眼眶,只听景菊说道:“夫人说,这是她的所有积蓄,希望能帮上爷的忙,还请爷不计前嫌,日后仍旧经常去看望她。
夫人还训斥了奴婢一顿,是奴婢失了本分,不该惹是生非,请爷责罚。”
说到这份儿上,唐三度总不能开口赶人:“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安分点就是了。”
景菊喜形于色:“是,奴婢会一心一意的伺候爷。”
“那你去拾掇拾掇徐嬷嬷的屋子,今儿她老人家要回来了。”唐三度吩咐。
景菊规规矩矩的去了。
徐嬷嬷在医馆里住了五天,被锦梨三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临来又买了许多膏药,秋兰自掏腰包雇了一乘轿子送徐嬷嬷回府。
至此,唐三度总算明白唐霏在信上说的一片苦心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四名丫头干的是王府的活,吃的却还是白家的饭。
有一次,唐三度好奇唐霏每个月给她们多少银子,便旁敲侧击的询问,结果没一个人肯说,他只好作罢。
徐嬷嬷体会了这几个丫头的一片赤诚,偶尔劝唐三度:“你就把她们当成嬷嬷,她们是完全靠得住的,不要脾气上来就给人耍脸子。”
唐三度连连点头,笑道:“嬷嬷说的,我都记住了,您老好好养身子,以后就别闲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