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国主君大婚当日,全国上下一团喜庆,宫娥彩女举舞欢乐,婚庆舞蹈极尽奢靡,每舞必有数十人起舞,列成几行,每位宫女均垂发,头戴青铜高冠。
飘飘欲仙的舞者身披大红长裙,云肩月袖,锦带金鞋,手执乐器,笑颜灿烂,好似桂宫雅奏,形同天女散花。
台前吹明乐,舞后唱曼歌,直乐得宴王心花怒放。
响乐之下本原是拜堂成亲,不过在婚礼前一日襄后上表,如若宴国之君愿肯与之在椒房内单独拜天地高堂而不在外让百官见证,她才答应嫁于他。
听到槐阴以此为求,不过是一件芝麻蒜皮的小事,沉南不假思索地立即应允了。
靡音消停,婚乐在沉南踏入椒房中时停止了,他迫不及待地与美人共度良宵、行天地美好之事。
但在踏进新房床榻前,那铺上大喜正红的床榻上坐着一位素衣孝服的女子,沉南不由得愣住,眉梢微显露出了些不悦。
“今日是本王与你的大婚之日,你怎的不穿着红衣凤冠等着本王拜堂成亲,为何披着如此不吉利的一身白坐于本王的婚榻上,你是何居心?”
榻上的美人凤眼一瞪,怒目而斥:“我的夫君尸骨未寒,我穿戴素衣不施粉黛为他守孝有什么不妥的吗?”
沉南见她这般泼辣刁钻,起了欲要降服的欲望:“妥!妥!自然是妥的!”他亦步亦趋地兴至槐阴眼前,露出一脸的坏笑坐在她旁边,撩起她的下巴,得意道:“你这个样子更别有一种韵味,本王更加喜欢了。”
而槐阴并没有瞧上他一眼,任由他恣意妄为,对自己上下其手。
这时,沉南急迫地牵起她的手,笑意更是深入:“王后,咱们该喝合卺酒了。”
面上白衣素颜的女子没有丝毫表情,她任由对面的男人拉拽着自己,在举起寓意幸福婚姻的合卺酒前,槐阴心头不禁一颤——仿佛自己与龙阳新婚那晚,一切似乎仍历历在目。
那杯酒,槐阴盯视了很久,直到沉南亲自帮她握紧了铜质的酒杯,槐阴稍稍才缓过神来,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在他自是得意的视线下,二人双双干了手里的合卺酒。
沉南得意地放下杯身,挽过新后的手,乐不可支:“王后,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应该步入正题了?”
“不急,时辰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