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书记叫魏红过去,让高富贵来白苏办公室等着。高叔一进屋,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白苏客气地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试着跟他聊天:“高叔,我刚刚跟婶子也聊了一会儿,听她的意思,其实不太想离婚,你呢?你真的想好要离婚了吗?”
高富贵忙抬起头,问道:“是吗?她怎么说的?她真不想离吗?”白苏拿出手机,播放了刚刚跟魏红聊天的录音,高富贵听着听着,眼睛就湿润了:“是我错怪她了,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城市里,常常听工友们说起别人家老婆出轨的事,让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我们家穷,你婶子跟着我没少受罪,每次我都盼着回家,可是一回家,我妈就说她不会过,光打扮,我就一肚子气。”
“高叔,你这么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不能事事都听老人的,毕竟年代不同了,现在是新社会,女人打扮很正常,要是在城市,不打扮见人,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这个你应该知道。”白苏见他已有悔过之意,便趁热打铁接着劝道。
“你们当年是自由恋爱的,感情基础好,再说那么好的孩子们,儿女双全,多少人家求之不得啊,你们这不是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吗?就昨天的事吧,首先你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再说你没有婶子出轨的证据,仅凭自己怀疑就闹成这样,更是不对的;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我也是女的,我理解婶子,如果我的男朋友不信任我,那么我肯定半夜不睡也得跟他分了,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怎么往下走?”白苏以己为例,设身处地地为他分析。
“嗯嗯,小白,你说的对,你果然是个明理人,其实我也没想离婚,这不话赶话就成这样了,我这就跟你嫂子道歉去。”白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高富贵一边说着,一边去了高书记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小两口一前一后出来了,明显已经成功和解。他们对高书记和白苏再三感谢,高富贵还再次向高书记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动手了,然后两人并肩走着,回家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高书记满脸疑惑地问白苏:“小白,你
都跟他们说什么了?怎么今天这调解出人意料地顺利,我原本以为今儿这事不好调解呢!尤其是富贵儿,我训了他一通,他都不肯认错,在你那儿呆了会儿,竟然自己跑过来诚心实意地主动承认错误,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我就简单劝了一下,小两口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本不是什么大事,大约是您教育得好,他反省过来,所以就来认错了。”白苏微笑着解释。
高书记虽然觉得牵强,但是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原因,便留下一句“有你帮忙做调解,顺利多了”,然后满心疑惑地离开了。
春天里这场关于爱的闹剧,终于成功和解,白苏想着身边每一个人都得其所爱,像是沾了爱情的甜蜜,心里也变得踏实而幸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