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来?那你可以吗?”老海王捡了个平整的石头一屁股坐上,掏出不知叠了多少层垢的烟袋一口一口抽。
“我当然可以。”
“那你是谁?”
早就开始膨胀的予辉借鉴了书中想象瑰丽的世界,他摇头晃脑:“还能是谁,没听说过东海海上有个回下一万艘巨型船的海盗王吗?”
老海王哈哈大笑,跟来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也放声大笑,大家见遇上个呆子,观猴儿一样围着予辉做了一圈,打开拎上岛的破罐子,第一罐里头装着腌好的咸鱼。
予辉嘴里流口水:闻着好香!
“年轻人,是你吗?”老海王递给予辉一条,后者也不拒绝,接过来就啃——味道不错。
呆圆的胖子一看就是个吃货,好东西分给外人不给自己,急得他朝老海王跺脚。老海王抛给他两大条咸鱼。
“当然是我。”予辉料准对方在虚张声势,故而十分镇定,点头答应得毫不脸红。
“你凭什么说你是海王?”老海王笑弯腰。
予辉的眼前几乎出现了某一本书中某页纸上的清晰无比的字迹,他颇有些兴奋地向老海王“介绍”:“要看一个人是谁,先得知道他的历史。海盗也是一样。你知道东海海盗源于何方?”
老海王吐着浓浓的烟圈,淡淡说:“不知道,讲给我听听。”
予辉学着那大胖子十分粗鲁地吐掉鱼刺,唾沫星子四溅,他只觉十分痛快。往年在家中用餐,家规甚严,吐鱼刺要掩口且无声;越是小刺越难吐,一不小心就吐飞出去,不一定粘在什么地方。四足不就是曾因为吐刺吐到了父亲衣服上挨了骂?所以得用帕子按在嘴边接住小鱼刺。
要说出海流浪有什么好,予辉张口说出一点——飘在海上没人管。
似乎仅此一点。
于是,膨胀成圆球的予辉对着货真价实的海盗指手画脚,教给他们自己的来历:“要说海盗,目前已知的共分四路,以九鼎国中四个沿海国的国界划分,从东北至南部。这片是风临城的海,要说起我们的渊源啊,都可以往上追溯个几百年,直到金乌神的时代。”
又高又瘦的海贼恶狠狠地瞪眼:“呦,这么远!”
五短身材的海盗话说不利索,结巴:“金……金……金……”
胖子专注啃鱼。
予辉心里纳闷儿:吃这么多,不喝水,也不觉得咸?
老海王磕磕烟袋里的灰,向左右耸肩道:“你继续说下去,海盗怎么跟金乌神搭上关系了?”
予辉听了这话,更加确定眼前几人不是海盗——哪儿人有不知道自家发家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