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兄终于忍耐不住,咳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够了,小将军,当年我和我哥砍你一刀,现在你也还了一刀,你要是再往里捅,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蔷收起了想继续捅一刀的手,等等,除了那个叫唤着要砍她的破马大刀的老沈,谁还敢把刀架在她沈蔷的脖子上,不对,还真有,沈蔷回想到幼时在京城的那场刺杀,当时那一刀砍下去,脑袋都半挂在脖子上,没人敢碰,更没人敢救,一条小命就差点儿这么呜呼了,还是亲哥沈昂上前,接下披风把人一裹,就带回到将军府了,之后的几个月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去往北大营的路上了。
这么说,这个灰袍兄便是当年那个砍他脖子的人,终于找到该报仇的人了。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哪个变态又无脑的劫匪打劫不眨眼,抢了个没钱又没权的孩子。
再后来,种种的蛛丝马迹证明,那次并非是什么打劫,而是刺杀,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刺杀沈将军家的小姐,刺杀任务完成之后,所有人都选择了自杀式的毁尸灭迹,没有一个活口,事后怎么追查都追查不到一丝痕迹,这样的安排,除了紫竹堂之外,能做到的也只是皇家了。
看灰袍兄的年纪,当年恐怕也是个半大孩子,她不记得刺杀的人里有小孩子,这个人莫不是在诈她。
“喂,阶下囚,你可知道对我说谎的代价,我这个人可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呢!”说完,沈蔷想做一个刀剑舔血的动作,考虑到那刀尖上沾着的是灰袍兄的血,她想想都觉得太恶心,算了,还是正常一点儿吧。
灰袍兄蔑视一笑,“好了,收起你那套糊弄孩子的把戏吧,把笛子还我,不然大家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