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驴一马又走了两天,真是走的大胡子人困驴乏。
“我们不是走错了路吧?”累了的大胡子最怕孤单,他原来总是自己跟自己说话,或者跟周围的小贩和路过的人说话,现在总算逮着个机会,有个伙计在一边,可以天天说话了。土匪头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要是我们走对了的话,至少现在该追上阿尔斯兰他们了吧?”
“------”
“真希望---他们没怎么他----”
“------”
“你除了那个叫亚哈谢的哥哥外,还有其他亲人吗?”大胡子实在找不到话了,于是找到了错误的话题。
土匪对他笑了一下,示意他靠近一下,大胡子笼着毛驴想靠过去。可是,毛驴比他精明多了,怎么都不肯,最后干脆“哈---呼---哈----呼”的大叫起来。这倒是把土匪逗笑了。
“你该谢谢它,不然你就会被捣在地上!要是走运没摔断脖子,也会扭了脚!”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人说话!”
“你就跟那头驴说好了。我当是听见了。”土匪拍拍他的马,那马就好像认识他好些年一样,立即一纵身,飞一样的跑了。大胡子于是努力吆喝他的小毛驴,但是小毛驴竖着两只大耳朵,不肯就范。很快,土匪和他的马就消失得不见踪影了。大胡子只有下了驴子,抱怨它:
“你看,现在可好了。我们在荒野里,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小毛驴低下长睫毛,把头在大胡子的肩膀上蹭着,好像个小姑娘一样,倒叫大胡子没了主意。他唯有把累了的小毛驴牵着往前走。走到太阳快下山,才看见有一口水井,还有一群人在水井边饮牲口。大胡子赶紧把小毛驴也牵过去,却没想到水井里居然站着个女人。她大概有四十几岁了,胖乎乎的,但是还不至于顶住整口井。牲口们无拘无束的在她肩膀周围喝水。
“她怎么在井里?”大胡子问周围的人。
“因为这口井的水太靠里了,牲口喝不到啊。”周围的人告诉他。
等连大胡子的小毛驴都喝完水了,女人想爬上来,可是井壁两边不好趴住,她上不来,于是只好抱歉的向外面喊“麻烦把我拉上去吧?”
外面的男人和女人们却嘻嘻哈哈的自顾自的走了,只有几个小孩在努力把她往外够。可是他们是小孩,既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没有工具。天光开始暗下来,也越来越冷,大胡子知道要是再不把人拉上来,这里的寒夜就会把她冻成冰棍。于是他也跑过来,想把女人拉上来,但是他的手也不够长。着急之间,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大胡子回头一看,居然是土匪头。他微笑着,把大胡子的半长衣襟一下撕了下来,然后在手里卷成绳子,把女人拉了上来。
“谢----谢---谢”女人冻得快张不开嘴了。
土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包木炭和几张饼。于是大胡子和冰棍女人都得以饱餐一顿。几个来路不正的小孩也跟着蹭了点吃的。他们的母亲,远远的看着大胡子和土匪头,虽然搔首弄姿,但是不敢靠前。
这倒叫土匪有些好奇,于是他向蹭吃的小孩打听。
“卡丽娜是个巫婆,我妈不让我接近她,因为她会把小孩的灵魂吃下去。”
胖女人做出个无奈的表情,低下了头。
巫婆?这个女人未免过于红润了。
小孩又把手伸向土匪的饼,土匪把饼举高了:“怎么说?”
“卡丽娜原本是住镇子里的修道院的修女。可是,她非得跑到这边来,说是要教我们读书写字。”
“是呀,所以她是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