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顿吉眉头一皱:“是吗?”
“当然是的。”沈玥璃像是鼓起些勇气一般,气鼓鼓地看着扎西顿吉,娇俏埋怨的样子更加勾人。
她说着就要挣开扎西顿吉的手,嘴里直说道:“你快放开我,不然等烨王爷醒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扎西顿吉握美在手哪里肯放,沈玥璃又怎是扎西顿吉的对手,几番挣扎纠缠也不知是不是怎么弄的,沈玥璃肩头的衣服就被撕裂了,露出了光洁诱人的香肩肤如凝脂,扎西顿吉的嘴就要凑上去啃咬,沈玥璃冷笑一声,对着不远处的树上打了个手势。
靳言直着眼睛看了好一出大戏,沈玥璃那模样看得他心跳都停了,直骂宇文钰烨少将军好命,太他妈好命,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极品,居然甘愿为了他不惜做这种事,这世上怎么就能有沈玥璃这么好看又这么可怕的女人?简直是祸水啊,国师大人诚不欺他。
得了沈玥璃手势,靳言抹了抹下巴上的哈拉子,又咽了咽口水,直飞下来,骨扇一开,声音浪荡:“哟嗬,这不是疆北的少长老吗?唉哟嗬,这不是沈家小姐吗?你们这是在交心聊天吗?”
沈玥璃眼里的泪水说来就来,雾气腾腾挣脱扎西顿吉:“靳太子救我。”
靳言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姑娘您在给人下套诶,你不要装得这么逼真的样子诶。他一收骨扇,一副了不得起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他欺负人。”沈玥璃也是太入戏,台词都这么到位。
靳言眨了眨眼睛,压住要摇醒入深的沈玥璃的冲动,对扎西顿吉怒道:“少长老怎可如此行事,沈家小姐与烨王爷之间情比金坚,你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扎西顿吉跟靳言向来不对路,当初在红粉地里就差点了为了一个媚娘打起来,此时看到沈玥璃躲在他身后怯生生的模样,便对靳言更加厌恶,只深深看了一眼沈玥璃,提起树在一边的长棍便离开了。
等得他走远了,沈玥璃从靳言身后走出来,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对着靳言一笑:“谢远靳太子。”
靳言骨扇一开挡住眼睛:“你赶紧回去吧,等下人多了看到你这副样子,啧啧,我看对你有色心的恐怕就不止扎西顿吉一个了。”
沈玥璃绕到靳言前方:“靳太子也觉得扎西顿吉起了贪心?”
靳言把骨扇一转继续挡住沈玥璃:“废话,不起贪心的就不是男人!”
“看样子靳太子是个男人。”沈玥璃揶揄一声,提着衣摆就走了。
温暖摇着扇子扇着风,摇头叹息:“作的什么死答应沈玥璃来帮忙,说好的有热闹看,差点把自己变成了热闹。”
扎西顿吉坐在行宫吃着并不习惯的大周国饭菜,下人给他端上了一份疆北特有的点心,是一种将特殊的草汁揉进米饭,再佐以芝麻和花生屑的饭团,他一看到这个便立刻有了味口,连吃了不少,心满意足。
下人们看到他这副模样不免窃笑,扎西顿吉正想喝斥宫女,却见她衣着绯红,像极了早上看到的那抹艳色,色心大起,顺着衣服就摸进了宫女的衣内,好在这些地方安排的宫女都是经过训练,早就知道这些所谓的“贵人”是何等习性,倒也没有闹出宫娥不堪受辱一头撞死的丑事来。
只是扎西顿吉越是抱着其他女人便越像着了魔一般的想念另一个女人,那样的姿色和神态,不是这些久经人事的女子可以比拟的,那种娇羞也不是她们能有的,他越想越觉得心燥难耐,忍到最后几乎觉得身体都要爆炸了,发出一声长啸,隔壁的萧长老皱眉掩耳,厌极了他的作风。
那衣衫绯红的宫女待得扎西顿吉睡下,理好衣衫,出了行宫,步子袅袅婷婷走到接头的地点,那里的黎锦等了多时,宫女一见到黎锦便行礼:“黎先生,事情办妥了。”
黎锦点头让她退下,看了一眼扎西顿吉的方向,有些不明白沈玥璃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可可也不好发问,只能等着时机到了,看看事态的发展。
回到房中的沈玥璃并未睡下,黎锦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沈玥璃点点头称他做得好,这才坐到宇文钰烨床边,靠着床头睡了过去,冰灵心疼她忙了一整夜加一个上午,给她披了薄毯又去备了些清淡的吃食,看到荆伊脸色不太好,问她是怎么了。
荆伊只强打着精神摇头:“我只是担心少主,宏祈刚才过来说少主一直高烧不退,再这么下去只怕要烧出问题来。”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小姐?”冰灵问道。
“你看她把自己逼成这副样子,你若再告诉她这个,我怕她就真的疯了。”荆伊叹气道。
屋内的沈玥璃睁开眼,泪水划过鼻梁埋进衣衫,伸出手来握住宇文钰烨宽大的手掌,小声道:“我不生你的气了,醒过来好不好?”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沈玥璃醒来时眼睛有些发涩,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沈毓蕊坐在她床边,她便干脆懒得起身半支着身子看着她:“二姐有何贵干?”
“五妹,不要跟我怄气了。”沈毓蕊拉着沈玥璃的手,说话间险些哭出来,“也不要跟他们作对了,你看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
沈玥璃抽出手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难道我不跟他们作对,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沈毓蕊说不出话来,只拿出一瓶药递给沈玥璃:“这是上次我给沈耀翎带去的药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听说烨王爷病得厉害,你姑且一试吧。”
“二姐的药,我可不敢收。”沈玥璃没有伸手去接,只看着沈毓蕊看她又要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沈毓蕊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药已经给宏祈公子和荆伊姑娘都验过了,若是有毒瞒得过他们吗?”
沈玥璃听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荆伊,荆伊点点头:“的确是没有毒的。”
这倒是奇怪了,难道沈毓蕊悔改了不成?沈玥璃接过药瓶子拿在手心里转了转,低声说道:“二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担心你,或许你根本不需要我担心吧。”沈毓蕊叹息一声,站起来就告辞:“你好生养着吧,得闲了我们再聊。”
沈玥璃也不留她,看着她走远,却把那瓶药收了起来,并不打算给宇文钰烨用。
沐浴更衣的时候,沈玥璃惊诧地发现她手臂的箭伤已经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有了,这快到诡异的速度让沈玥璃不敢相信,上一次中了四勾箭也是好得飞快,这副身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换好了衣服就往宏祈熬药的小厨房跑去,看到正熬着药的药罐子,拿小刀割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进药汤,又悄然盖好不留下痕迹。
离开小厨房的时候沈玥璃看到了厨房里的水缸,目光微转不知想了些什么,只叫了荆伊进来。
两人细语一番,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倒闹得冰灵一头雾水,拿着一块丝帕对沈玥璃挥了挥:“沈毓蕊掉了块帕子在这儿。”
“总是丢三落四。”沈玥璃埋怨了一句,接过帕子便给她送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黎锦点了下下巴,黎锦立刻会意退下,荆伊和冰灵看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黎先生只是笑而不语,他已经越来越觉得跟着沈玥璃做事十分有趣了,这一步步棋子走得,精妙到位,算尽人心。
沈玥璃拿着帕子追着沈毓蕊一路追到了她房门口,喊着她的名字,沈毓蕊眼中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喜色,转过身来招呼着沈玥璃:“五妹你不生我的气吗?”
沈玥璃只是笑着把那帕子往沈毓蕊面前一挥:“哪里会生二姐的气……”
那帕子就那么一挥,可是沈毓蕊不知怎么的眼前就一黑,直直晕倒在了沈玥璃的肩头,沈玥璃接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小声说道:“毕竟你都不是人,只是一把心甘情愿被人利用的刀。”
搀住沈毓蕊的身子,沈玥璃推开房门与她一同走进去,关门时她特意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普照,暖融融地好舒服,这种时候本是最适合睡下午懒觉的。
皇后最近的烦心事不少,她按着额头觉得理不出个头绪。
疆北,晋都,沈家,还有一个总是在闹腾的沈家,皇后觉得她儿子宇文钰枫的东宫之位真是多灾多难,怎么那么多令人厌恶的挡路石不自己去死呢?
别的不说,就说最近这两桩,除了沈毓曦在她耳边天天念着一些废话让她心烦之外,还有宇文钰枫的那桩丑事,压是压住了风头,没有把事情闹到皇帝跟前去,可是毕竟那么多的人看着,早晚会走漏了风声,而且又不是一个两个,若是一两个杀了便好了,反而是一大群人,她不得不想尽办法地收拢人心,让她们闭嘴。
让人头疼的是沈家的那个丫头,她向来就与枫儿不合,那天那件事又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冒出一两句不该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