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属于梅葛楼内,但国王居住的房间可比蓝礼的要宽敞的多。
阳台视野广阔,地板铺设着华丽的银色密尔地毯,黄金色的床榻足足能够睡下六个成年人不止,角落的酒柜装满了七国各地运来的葡萄酒,家具摆设无不透漏着大气与昂贵。
这里很敞亮,不过此时却只有两个人坐在酒柜椅子处,一老一年轻,看似很悠闲地在品尝着多恩产的酸红酒,实际上在商谈着王国政事。
与手中酒一样,眼下他们正说着关于多恩的话题,御前首相琼恩艾林准备等眼前这位年轻国王婚礼之后出使多恩一趟,尝试安抚多恩的马泰尔家族。
劳勃本人对此抱有的希望不大,但也没拒绝养父这个提议。
不过关于多恩的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初步决定后,年轻的黑发国王转而说道:“我有意封蓝礼当风息堡领主。”
这话让脑袋长有一圈淡金残发的秃顶老人面色一怔,对方话语却并未结束,而是仍旧持续着。
“你瞧他小脸发白的模样,真怕他就这么病死了。”劳勃说着,将手中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看起来兴致正浓。
“也许这消息能让他康复的快一些。”
老人反而将手中的银质酒杯放回酒柜上,而后严肃地道:“我认为不妥,陛下,蓝礼还太小,而且体弱多病,更是未立任何功劳。”
“功劳?”
劳勃闻言有点不乐意:“要论这个,我是不是得把我们家的家堡和领地都封给别人啊?”
“我的意思是,陛下您可以留着风暴地,您是拜拉席恩家族的继承人,有这个权利。”老琼恩解释道:“等您儿子出生后再分封出去,这样才是正确选择。”
“我还没结婚呢,你就想着我儿子这事了。”劳勃呵呵一笑:“况且那是狮子家的孩子还是鹿家的孩子,可都说不准呢。”
这话让对方面容一滞,继而眼睛瞪大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国王,似乎不敢置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劳勃见此反而哈哈大笑。
“瞧把你给吓得,琼恩,难道你老的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
他说着,脸上笑意收敛:“不过那瑟曦要真在婚后还敢给我乱搞,我非宰了她不可,管他西境不西境,到时候你可别再和我扯什么七国大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应该考虑怎么将兰尼斯特彻底根除了。”老人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随后面露无奈。
“但要叫我说多少次?劳勃,那只是谣言罢了。想想庸王伊耿,我真怕你像他那样被言语误导,干出一些糊涂事来。”
他话语中不加掩饰地充满了忧虑,让劳勃听着沉默了片刻,随后感慨地道:“你是个好养父,琼恩,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可真是一个混蛋玩意。”
老人闻言心有安慰,然而紧接着就听对方说道:“但关于我弟弟分封的问题咱们免谈,这事只能我做主。七大王国都是我的了,结果我弟弟却连个领主都不是?你叫我死了以后如何面对父母大人?”
“克林顿家族已经被疯王剥夺了所有领地与财富,陛下可以考虑将鹫巢堡封给蓝礼。”老人提议道:“没必要是风息堡。”
单纯风息堡倒也罢了,只是个城堡而已,但风息堡代表的是风暴地拜拉席恩家族,风暴地拜拉席恩家族又是风暴地大多领主贵族们的封君。
封君之名对于贵族阶级而言非常重要,等于是半个主子了
另一半是国王。
瞧劳勃的意思显然是准备封幼弟蓝礼风暴地公爵一位,或者说继承风暴地拜拉席恩家族的家业,这等于说是将一个五岁小孩直接封为一方诸侯。
“鹫巢堡的确是一大片领地,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克林顿家的土地我都已经许诺了出去。”劳勃闻言否定道:“就连那座破城堡,我都打算给还罗纳德克林顿了。他为我而战,我总要给他点甜头。”
“那长桌厅如何?玛瑞魏斯家族同样也被疯王剥夺了领地,而今那里我们”
“诸神在上,琼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里是河湾地的城堡?”
“同样也可以是风暴地的。”
“没错,可我们已经将长桌厅的一块土地封给了唐德利恩家族,难道还要将那城堡也封出去?”劳勃摇头:“河湾地现在挺老实的,我可不想多刺激他们。”
老琼恩闻言无言以对。
当初这位被河湾地军队打的屁滚尿流,乃至战争结束后见到那位提利尔公爵时还给对方好一顿损,结果现在却仿佛忘了曾经自己提起那场败仗时有多么的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