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沫如突然到了跟前,一掌抓来,掌心之中魂力激荡。
林慕云心下骇然,正欲瞬移躲开,忽见水沫如张了张嘴,发出一道“嘶”声来。
正“嘶”声正是水沫如悟出的魂啸之力,直接冲入了林慕云脑郑他便感觉自己仿若一叶扁舟,置身于无边的惊涛骇浪中,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脑中也变得混乱一片,好似变成了一团浆糊。
等到林慕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被水沫如像拎鸡一般抓在手郑水沫如魂力透体而出,钻进林慕云的体内,他便感到浑身酥软一片,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
“你的血,便是我想要的。”水沫如眼中露出嗜血的渴望,死死地盯着林慕云道。
林慕云看着他变得通红的双眼,心下不禁一阵骇然,他还记得初见水沫如时这位前辈留给他的踏实亲切的印象,甚至还送了一句箴言给自己。但不知何故,时过境迁再次相逢时,水沫如竟然变成了眼前这般模样。
那眼汁…
俨然充满了残忍、嗜血、暴虐。
是什么,能够将一个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改变得如此彻底,如此歇斯底里?
“三哥!”张更年也看出水沫如的怪异,便走上前来,道,“我是五弟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但水沫如丝毫没有回应,仍旧像一头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死死地瞅着被他擎在手中的林慕云,嘴角也露出残忍的笑意来。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你都记不得了吗?”张更年心下惶急,便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从后面抱住水沫如。
“不可!”斩离一见,突然厉声道。
出于对大哥习惯性的服从,张更年急忙缩回手来,沮丧道:“大哥,三哥他到底怎么了?他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他是不是疯了?”
斩离淡漠道:“不,你三弟他没有疯,他只是迷失了心智罢了。这便是强行参悟兽神古卷所付出的代价啊!他此时被兽神古卷蛊惑了心智,而林慕云乃兽神后裔,体内流淌着兽神的血液,所以他看到林慕云才显得如茨嗜血。”
张更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我们要救救慕云兄弟吗?”
“且先看看。”斩离道,“你三弟参悟了兽神古卷后,现在的实力简直是匪夷所思,方才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吧。”
水沫如将林慕云擎在手中,像提着一个无线的木偶一般。他抽了抽鼻子,如同野兽闻到了血味一般,眼中的狂热和嗜血越来越甚。林慕云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但浑身被魂力束缚着,连回到麒麟古城中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他心下惶急,怎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前这个已然神智不清的水沫如又强得匪夷所思,林慕云便只有寄希望于场中的张更年和斩离身上了。但此时这二人,却只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那薄情寡义的斩离就算了,只在今日她便毫不犹豫地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但张更年,居然也在一旁观望,倒叫林慕云心中忿忿不平。
水沫如突然张口向林慕云的脖颈咬去。林慕云无法避让,便被他一口咬住,便感觉好似十数把细而锋利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脖子。他心下一凉,便闭上眼去。
“住手!”张更年再也看不下去了,朝着水沫如厉声道,“你这个恶魔,你抢了我三哥的身体,现在又要来害慕云兄弟,岂能容你如此!”
水沫如闻言便停下吮吸,缓缓地转过身去,接着竟张嘴露出笑意来。他的口中尚有血液,看起来狰狞无比。
斩离便拉着张更年道:“年儿,你住嘴!”
张更年下意识地闭上嘴去,却又猛一咬牙,道:“大哥,我是你从带大的,这一辈子都听你的,因为你总是对的。只是这一次,我却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大哥,对不起。”
斩离心下一惊,手上顿时拽得更紧了,惊道:“年儿,你要干什么?你别冲动。”
张更年猛一使劲,便挣脱开来,朝斩离道:“大哥,我曾答应过要帮助慕云兄弟,可我没有去做。我常想,若是所有承诺过的事情我都能做到,那该有多好。可后来我又想通了,这些失信毁诺都无妨,谁又能做到一辈子都守信重诺呢?但若是让慕云兄弟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我面前,却是我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