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升有了主意,但是想要实施还是有点难度,按理说,家中办丧事,那田家的儿女肯定会一直都在灵前守夜的,这想要进去简直难如登天,可今夜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左思右想,他觉得若要成功必须声东击西先将人给引开才行,可到底该怎么做呢,田家的人也并不认识自己,贸然前去也未必会如愿。
见孟旭升表情有些凝固,陈守义道:“孟兄弟,你这方法虽好,但想要实施却有点困难,依我之见,恐怕不好办。”
“不错,确实需要想想。”孟旭升嗯了一声,勉强的笑了一笑,心里也是有些烦躁,刚才只顾着想明天怎么做,却没有在乎今夜该如何,反而像是白忙活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张得财不冷不热的说道,“家里办白事肯定是所有人都在灵前哭哭啼啼的,哪里还会离开,你想让陈都尉偷偷摸进棺材里面去,除非他家后院起了火差不多,照我说,不如就去放把火好了,然后趁乱不就行了。”
“张兄弟所言有理。”陈守义也觉得此法可行。
“万万不可。”但孟旭升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去放火的话必定会引来周边居民,若是一不小心闹出了人命岂非更大的罪过,我们去打扰亡者已是不敬,焉能再作此等不恭之事。”
二人被这么一说也就不敢多言,孟旭升再次想了想,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田家的人不认识自己,或许反而有利,既然要哭,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得财,你赶快下楼去厨房里面找点葱还有黄姜,另外再带点蒜来,还有,记得顺手拿一把菜刀还有一个碗回来。”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吃饭呐?”
“别说许多了,你只管去拿,我自有用处。”
张得财这便下楼去拿,而陈守义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于是就问了问,“孟兄弟,你到底是何用意,可否告之啊?”
孟旭升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等张得财将东西带来以后,他就立马开始在桌子上面切这些葱姜蒜,顺带还往上面洒些水,鼓捣了一阵子,只见他两眼微微湿润,眼泪也在不经意间缓缓的流出来,但心中却是高兴的,因为这就是他的办法。
试验了一番之后,孟旭升也更加有了些把握,而陈守义和张得财还是没有搞懂他搞这些菜到底是要做什么。
现在时辰还早,所以不急于一时,孟旭升留了一次泪以后就没有继续弄,待到子时左右,他就带着张得财和陈守义,还拿着两个凳子顺便带上了打井水用的绳子,随后提着客栈的灯笼就从后院的小门悄悄的离开,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们三个人走的是巷子里的小道绕到了田宅的外头。
墙根处,孟旭升先将绳子绑在凳子上,这是他之前用过的方法,弄完之后,还示范了两下,便吩咐道:“你们两个先站在凳子上看着,待我先去将里面的人给引出来之后你们就趁机去灵堂,记住,一定要快,而且千万不能被人给看见,尤其是这凳子,得财,你一定要再拖出来,千万不能丢下了,待全部弄好以后,你再从前门来接应我。”
“好,我知道了,那你怎么办?”张得财问。
“不用担心,待会你们见机行事就好了。”孟旭升微微一笑,然后就端着碗向前门走去,路上将碗里的葱姜蒜的碎直接往眼部涂了几遍,顿时那叫一个难受,眼泪就哗哗的往外冒。
田家的门没有关,孟旭升不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停留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让悲天悯人的思想浮满了脑海,这便就慢慢的走进了田宅。
孟旭升刚进门到了外院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边哭便喊,“田叔啊!田叔啊!我来迟了!我来迟了啊!我刚想来看望你,可你怎么就走了啊!真是苍天无眼啊!好心人为何偏偏没有好报啊!”
他这一通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间就将灵堂里的田家兄妹三人给引了出来,这兄妹三个老大叫田文,老二叫田武,最小的妹妹叫田芳,本在里屋守灵,也是被吓了一跳,出来以后就看着孟旭升这个陌生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外面也是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摸不着头脑。
“还请节哀。”田家的老大田文也是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家父新丧,敢问这位大哥是何人,难道与家父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