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通报,凌奉远忙看了看自家大哥。
凌奉清依旧面无表情,只在听到通报声后,抬头看着门外。
凌奉远忙道:“大哥,你先坐下。”
见凌奉清依言坐于主位,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又请三叔祖坐于右首位。
他晓得三叔祖为人最重规矩,果然,三叔祖没有拒绝。
然后自己这才在左首位坐下。
被众人忽视的凌恒,微微侧头看了看,握紧的右拳松了松。然后他慢慢爬起来,默默站在左下方。
鼻尖似乎都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而他的外表却没有半分变化。疼,体内火烧一般的感觉,每动一下都觉得痛苦。
可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
等前方三人各自坐下,家主道:“让人进来。”
不多时,门外就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头上扎着发带的少年人,一个鬓角有几根银丝的中年人。
那少年礼貌的问候了几句,直言道:“晚辈有急事找凌恒,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凌家处置下人,舒五郎君还是请回吧。”凌奉远正打算回答,凌奉清却突然开口。
那少年正是舒珵。
舒珵平静的看了一眼,然后道:“凌恒已经去了奴籍,且并未接受凌家的雇佣。不知凌伯父要处置的,是哪个下人?”
凌恒去了奴籍还是不久前的事情,他可记得凌恒告诉过他,目前还没来得及接受凌家的雇佣,成为凌家护卫。
严格来讲,凌恒现在还是自由身。
凌奉清面无表情,冷笑一声:“即便如此,老夫要处置他,又有何不可?”
舒珵面上带笑,听闻这话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若晚辈没有记错的话,依大宁律例,除非平民有意冒犯,否则世家无权擅自处置。”
凌奉清面上闪过一丝讥讽:“是谁告诉你,他没有有意冒犯老夫?”
舒珵轻笑一声:“凌伯父,这话,可得讲究证据啊。”
现在的大宁皇室早就失去了对世家的控制,这冒犯究竟是有意无意,还不都是世家说了算。
可舒家岂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还有陈家。若陈家施压,就算是对簿公堂,案子也会很快结束。凌家就连拖上凌恒几天,都没这可能。
何况,舒珵可是清楚地知道,虽然张使君和陈家隐隐不合,可他却对凌恒印象不错。
凌奉清看了舒珵一眼,突然笑了:“舒五郎君还真是伶牙俐齿。”
“凌伯父谬赞了。”舒珵面上挂着笑:“身为大宁子民,自然要熟读大宁律。”
凌奉清却突然收起了笑容,双眼隐有血丝:“那又如何,老夫承受得起!”
话音刚落,径直就是一拳。
舒珵忙道:“敬爷爷!”与此同时,拽下腰间的玉佩扔了过去。
话音未落,敬爷爷已是站到了凌恒面前。可单单是拳风,就让敬爷爷猛地退了一大步。
就在那虚化的拳头即将抵达的时候,舒珵的玉佩也到了。瞬间化作一层薄薄的光罩,终于还是挡住了。
幸好他们离凌恒很近,舒珵不禁一阵后怕。
下一瞬,舒珵自己也站到了凌恒面前,紧紧地挡住。他对着凌奉清冷笑道:“那么这代价,凌大老爷也承受得起?”
“老夫如何承受不起!”凌奉清突地大吼一声,双眼猛地变得血红,对着舒珵就是一拳。
一旁看着的凌奉远忙大喊:“大哥!!!”与此同时,就要冲出去拉住自家大哥。
一直拉长着老脸的三叔祖也慌了神,忙喊道:“奉清!!!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