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茅屋之后,李药师坐在桌边,心内有些尴尬。如此青春美少女深夜来投,心中当然是喜悦的,更多的却是被红拂敢爱的勇气所打动。
他记得有西方有一个哲学家叫米歇尔福柯,福柯曾说:“人比他自己想象的要自由的多”
人能保留自己追求爱的自由,这是何其伟大的勇气,况且是在礼教森严的国度。
能爱人,这是一个完整的人的基本能力。
李药师何其幸运,偏偏就遇到了红拂。
只是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桌边,李药师实没勇气行那禽兽之事,该当如何?
只好装睡。
已是夜深,正是人困马乏,李药师眯着眼睛装睡,以期能逃过今晚,可是装着装着,便真的睡着了。
却听到耳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哭声时断时续,像是来自遥远的高空。
这是放大招了啊。
……
灯油耗尽,已是黎明。
茅屋本也是歇脚之地,所以并不缺少粮油,也不虞两人在此饿死。
繁华长安,有此宁静佳处,也确实适合热恋中的情侣,直到第三日的傍晚,李药师才得见王宁赶着驴车缓缓的行来。
两人相见,王宁先是惊讶,后又放声大笑:“我倒这几日城中大索,都相传杨府歌伎红拂私自外逃,与情郎私奔,抛弃了养她长大的杨府。
更是抛弃了杨公。
杨公震怒不已,放出话来,任是谁发现了歹人踪迹皆可值万钱。
杨府家丁已于城中大索了三日,又有官差相助且各城门都有封锁,说是捉到两人便可当场打死,不必再汇报杨公知晓。
没曾想,你们二人竟在此地过起小日子来,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旁边人啊“
李药师怀抱长剑给了王宁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着,此地偏僻一时半会还不易被人发现,又嘱托王宁从家中给他带些换洗衣服,金银细软,王宁这才离开。
“郎,都是奴家牵累了你,奴家这几日虽心中欢喜,可也不忍眼见郎陷入险境,不若奴家回府自首,再从长计议,不知能否?”
红拂小妇人一般在一旁唠唠叨叨,李药师说:“红拂,你怕了?,后悔了?“
“奴家心中欢喜,纵是现在就死了,也心满意足,何怕之有?“
“那么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却是有一人尾随王宁的驴车而至,此时正躲身树后,李药师打发王宁回家带些衣服细软,却是让王宁脱离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