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挺好。七斤咋样?”
“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咱们几个都不顺当,他媳妇因为跟他妈闹了点别扭,非要跟他离婚,让他老丈人给压住了,他妈不知道从哪弄了点农药喝了,还好抢救及时,没发生什么事。他爸妈在他那儿也待不下去了,就回来了。他送他爸妈回来的时候,在我这吃饭,一边吃一边哭,感觉对不住父母生养他一回,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不怎么叫过日子呢?没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生活的滋味儿都没了。”七斤最后还发了下感慨。
可不是嘛,这才是生活,不光是和和美美,还有些鸡飞狗跳。
“不管发生了啥事儿,都会过去的,最近不是流行什么‘天上飘着几个字,那都不叫事儿,是事儿也就一小会儿,一会儿就完事儿嘛’,啥事儿都别太放在心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事儿明天再说。”边说边半躺了下去,他竟然靠着被垛睡着了。
自强也不好再待下去,赶紧起身回家。
年过的没滋没味儿,过了初二,自强就去了安晨家,接着从那里返回单位。
临走前,自强嘱咐父亲:“爸,那烟、酒,你能戒就戒了吧,对身体不好,本来你的肝就有毛病,经不起折腾的。到了那边,我会去给你买些保肝的药,给你邮回来,你记得按时吃,要听医生的话,要不然咱们不是白白地跑医院去检查了。”
“行,你放心吧。你在外边儿好好工作,赶紧生个孩子,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到了安晨家住了两天,他们赶在初五之前回到了工作的地方,安晨还没有那么快开学,但是,自从孩子出事以后,她都尽量地跟自强待在一起,能不分开就不分开。
到了地儿,自强先找人咨询了下保肝护肝的药,给父亲买了两大包邮寄回去,然后就上班了。
现在他不需要对办公室负责,只要配合好新主任做好事务性工作就可以,每天的工作不再那么忙碌。
趁着安晨没有开学的当儿,两个人跑了几家医院,进行检查,看老中医调理,就是为了要孩子,这事儿还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断断续续地调理了半年,安晨再次怀孕了,这次怀孕他们格外小心。无论吃的、用的,都找医生去问,坚持定期孕检,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只为求个安心。
为了确保安全,他们连春节都没有回家。岳父岳母提前一个月就过来,准备侍候月子。两个老人家从家里带来了小米、土鸡、斩好的排骨,还有孩子的小被子、小棉衣、小毛衣,用旧衣服做了上百个尿片。
刚过了春节,天气转暖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儿,和她姐姐长的真像!
管他男、女,健康就好。
孩子眼睛乌溜溜的、又大又圆,粉嫩嫩的皮肤,肉嘟嘟的脸蛋,嗓门特别亮,哭的整个医院的楼道里都是她的声音。
岳母说:“真是个厉害的丫头,将来脾气可好不了!”
安晨看见孩子,再次流下了泪水,这次是幸福的,就只有两滴。
小孩子长的真是快,一天一个样儿,三翻、六坐、七挠、八爬,踩着一年的头上,孩子已经会走路了,虽然跌跌撞撞,可还是要倔强的走啊走。
自强决定要带着孩子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