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二堂,州正孙振邦虽然闭目养神,但却心绪烦乱。两国会武的关口,却出了血洗齐平侯府之事,他左右为难。
若禀驸马杨宏,一旦发生意外,影响了两国会武,他将沦为千古罪人。
若隐瞒不报,有悖人伦纲常。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骨血相传。
老侯爷突然暴毙,如果瞒着驸马杨宏,实在是……有些残忍。
陡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了孙振邦的思绪,他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孙止戈走了进来。
“回来了,这两封信……你看看吧!”
说完,他指了指茶几的那两封信。
孙止戈本想开口询问,听见父亲让自己看信,很是诧异的看了父亲一眼,拿起书信仔细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面无血色,体如筛糠。齐平侯府惨遭血洗,靖州全境……不!即使是在大衍全国也未曾发生过这等血腥的惨案。
更何况,此乃堂堂侯府,朝廷勋爵,这无异于公然挑衅,向朝廷示威。父亲身为靖州州正,若不能给朝廷一个满意的答卷,父亲必定会遭受斥责,丢官罢职,甚至会丢掉身家性命。
毕竟,煌煌天威不可测!
为了顾全朝廷颜面,势必要人为此买单。若抓不到天煞门的人,恐怕自己这老爹就要背锅顶缸了。
孙止戈放下书信,问道:“父亲,您打算怎么办?”
“你去齐平,带这两个小子。第一,把这……这个齐平县衙役的事情处理清楚,若有长辈在,让这两个小子奉养;若有幼儿在,便让这两个小子出资抚养。总之,若有鳏寡孤独,便有这两个小子负责。”
“第二,驸马爷这里脱不开身,因此侯府之事,你这个做义兄的当然要帮衬着,也代为父在老侯爷灵前柱香。”
“好,孩儿准备准备这便去了。”孙止戈点头道。
“好,你这便去准备吧。”孙振邦一摆手,示意孙止戈离开,而他再次闭双眼,继续寻思该如何向朝廷表奏。
孙止戈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装那顶棺材,带着两名守卫离了州衙,直奔齐平县。
咚咚咚!
孙振邦正心绪烦乱间,猛然听见门外鸣冤鼓响。他心中一惊,猛然站了起来,穿好了冠袍带履,急匆匆到了大堂。
“来人,升堂!”孙振邦一声令下,三班衙役早已伺候在侧,站班堂役手持堂棍齐声高呼。
“威……武……”
啪!
孙振邦猛然一拍惊堂木,喊道:“来呀,传喊冤人堂。”
门外有七名小厮,都是侍读打扮,慌里慌张的,满头是汗。他们听见知州大人喊他们堂,便直接跑了去。
“跪下!”二十名站班堂役见七人如此无礼,于是齐声高呼。
“跪?都火烧眉毛了,还跪什么跪!我们孙少爷在靖州城失去了踪迹,你们要负责!”为首的一个侍读小厮急切的说道。
“放肆!跪下!”站班堂役抡起棍子便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