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三个走了最近的那条路,怎么最晚到啊?”只见朱蕊已经拿着朱云霆传的那封信赶来了。
“姑姑。”朱云霆回身作揖,“我们要绕过木鹿王的驻军,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行吧。”朱蕊朝朱云霆笑了笑,“人都齐了,在博庆赌场地下雅间。”
“赌场?”朱云霆不解道,“为什么去赌场?”
“我的好侄儿,你想想啊。”朱蕊道,“他们那帮人匆匆忙忙地出来,又没积蓄,想要赚点盘缠的话,怎样来钱最快啊?”
“那要是他们赌输了怎么办?”朱云霆有些焦急地反问道。
“输?就那帮人的脑子,怎么可能输?庄家色子还没摇落地,他们几个就把点数算的一点不差了!”朱蕊摇了摇头,“还是盼着他们少赢点吧,别惹上这里的地头蛇!”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说罢,四人结了茶钱,快步朝着博庆赌场去了。
绕过了几条街,四人赶到了博庆赌场。只见这赌场内,搓麻将的,摇色子比大小的,玩牌九的,人潮拥挤熙熙攘攘。色子的晃荡声,麻将牌被丢出之声,众人喊大喊小喊吃喊碰之声,声声不绝。
人潮中四人望见几个星澜阁弟子,只见他们喜笑颜开,面前堆着大把的碎银子,周围的赌徒铁青着脸,很是不悦。
“邵阁主,你不管管吗?”朱云霆皱着眉头,朝身边的邵沐烟问了问。
“就让他们玩玩吧,平时他们一天到晚画图纸造机关也挺累的。”邵沐烟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麻将桌,似乎也想玩玩,却回头发现朱云霆正瞪着她,“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叫他们,该谈正事了。”
邵沐烟前去各个赌桌,将那几个星澜阁弟子从赌徒中拽了回来。而后众人齐聚这家赌场的地下雅间。
这间雅间很大,足以容拿下所有的五十余人。雅间齐齐整整地摆放了数张赌桌和麻将桌,众人分散开围坐在各张桌前,眼睛却依旧盯着面前的赌桌,似乎意犹未尽。
“诸位!由于在下要绕开木鹿王的防区,所以晚到了几日,朱某在这里先行给大家赔个不是!”朱云霆站在雅间正中间,朝众人俯首作揖道。
“如今,洛阳星澜阁已然不复存在,朱某对此也是痛心不已。只是,在座诸位都是当世人杰,吾辈习武修道,便是要报效朝廷,造福百姓!所以,朱某厚颜,诚代表永定王邀各位前往湘京,重组星澜阁!”朱云霆只滔滔不绝地说着大话,底下星澜阁众人却在窃窃私语。
“朱兄,此言差矣。”慕容夕迟站起身道,“甲子之变之前,我们星澜阁亦是呕心沥血,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大魏朝廷,可换来的是什么?”
慕容夕迟加重了语气道,“换来的是那些工部兵部大人物的轻视与利用!他们贪了我们的功,还时常要我们给他们擦屁股。不但如此,他们还将朝廷拨给我们研发战用机关保养机关的银子,尽!数!贪!墨!”
慕容夕迟话音刚落,便又慷慨激昂道,“这腐朽不堪的朝廷,不报效也罢!”
“副阁主说的好!”
“慕容师姐真是说出了吾辈心声啊!”
朱云霆顿觉尴尬不已,说不定眼下星澜阁众人已将自己视作朝廷鹰犬了吧!
正在朱云霆犹豫不决,吞吞吐吐之际,朱蕊上前道,“侄儿,可否让我说上两句?”
“姑姑您请......”
“诸位,我只说一句,血谷机巧堂,诚邀诸位!”
“朱圣使,我愿投效血谷!”慕容夕迟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朝朱蕊作揖道。
只见星澜阁众人大都跟着慕容夕迟单膝跪下,看来这就是民意啊。
朱云霆见状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看邵沐烟,问道,“那你呢?”
“我要遵从师父的遗志。”邵沐烟道,“朱哥,我跟你去投奔永定王。”
邵沐烟话音刚落,只见方才没有跟着慕容夕迟跪下的三男五女走了近来,“阁主去哪,我们就去哪。”
朱云霆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朱某谢过诸位了!”
“朱哥,那我们何时动身?”
朱云霆心里急切的想见妙言,本想叫他们即刻动身,但他望了望大家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道,“今天休息一晚,明早动身吧。你们互相就要分别了,今天再在一起好好聚聚吧。”
“好......”邵沐烟听得朱云霆所说,也是愈发的沮丧。
只见邵沐烟走近了慕容夕迟,两人相拥而泣。
“夕迟,以后在血谷要好好的!”
“你也是,朝廷险恶,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两人互相轻抚着彼此的后背,诉说着姐妹间亲密无间的话。两人的身影是帆,目光是河,世道如此,彼此无法挽留,人世间难得的是友情,更宝贵的,是“侠义”二字!
她二人想的都是斩除奸佞,还百姓一个公道。只是一个遵从了师父的遗命,投效朝廷;一个顺应了自己的内心,只愿做那快意恩仇的红贼。无论是谁,都可算得上是笑傲江湖的侠女了。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了。”邵沐烟止泣道,“我们搓会儿麻将吧。”
“可否带我一个?”谢文轩上前道,没想到这看似武痴的家伙也会搓麻将。
“好啊,这样的话,三缺一。”慕容夕迟道,“朱兄,你来吗?”
朱云霆暗自想道,自那日从襄阳回家以来,自己不是在报仇就是在奔波,想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放松放松了。要知道,自己从小混迹在那鱼龙混杂的丐帮集市,怎么可能不会搓麻将?
“好,今天大家好好玩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