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姐,妈妈叫我过来给你送洗漱的水”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意思。
小青暗暗着急,现在楼下客人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妈妈可是吩咐自己要叫醒如媚儿的。
要是完不成,小青不敢想下去,
“媚儿姐,妈妈叫你—”小青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如媚儿烦躁的抓起床上的枕头扔下去。
“是妈妈让我叫你”
小青细微的声音,淹没在如媚儿尖叫刺耳的声音中。
“小丫头,现在你也敢使唤我了,啊”
如媚儿忽地赤脚下床,拧住了小青的耳朵。
“疼,疼”
小青晃了单薄的身子,踮起脚努力让耳朵被拽的不那么疼。
这下更激怒了如媚儿,拧的更狠,一道热流顺着脖子流下来,小清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如媚儿感觉手下的物事一松,好像拉裂了什么,放开了手“下去吧”
小青捂着流血的耳朵,一阵疾跑下楼,忘记了走后面他们楼里的小楼梯。
直接从前面客人的楼梯下去,求妈妈给她看个大夫。
韩巴子只看到一阵风似得,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他身边跑过,手还捂着耳朵的位置,好像有红色的血流出。
“这是摔了?咋还能摔成这样”
韩巴子闲着无聊打量着。紧接着看老鸨带着那小丫头去了后堂,不一会楼上传来了几声大响动。
楼下的客人们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笑的更猥琐,污言秽语听得韩巴子大开眼界,赵德安也有些不自在。
如媚儿砸了花瓶,起伏的胸口还是不顺,
“我打个小丫头还不能打了”
“不是不能打,你把小丫头耳朵揪了一半,以后还怎么接客
“这花瓶也是我花五两银子买的,小姑奶奶,好好说话,别砸东西”
老鸨心疼银子,谁叫如媚儿最近攀上了一个大金主,她可不敢得罪。
如媚儿拨下一只金镯子,随手扔地上,扶了扶发髻,不在意的说道,
“这够赔的?”
去梳妆台坐下,她要好好打扮一下,等会亲自去门口接那位大顾客,好好说说今晚受的委屈。
“够得够得”
老鸨忙把金镯子捡起来,找个小丫鬟把碎花瓶,收拾干干净净,免得等会金主来了看的生气。
只要能给她挣钱,什么都好说,实心的金镯子够买两个小丫头了。
灾年这么大的小丫头不值钱。人家还好声好气的求给条活路呢。
转身脚步轻快的下楼了,那小丫头耳朵也不找大夫治了,抹点灰不就不流血了。
运气好了长好了以后还能打扮接客,不好的就安排在后厨做活。
“小青,你抹点灰,妈妈肯定不会给你找大夫的”
小玲端来水放凳子上,一阵后怕和庆幸,幸亏今天不是自己去叫如媚儿起床。
如媚儿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有点不顺就非打即骂的,关键是下手也重,疼到骨子里。
“不用了,就让它流吧”
小青忍着痛说道,只有自己残了,以后才不用去前面接客,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吓自己的。
在后厨打杂,总会有逃跑的机会,小青握紧了拳头,
“你去前面忙吧”
“那我走了,你自己洗洗耳朵”
小玲把门掩上去了大堂,在老鸨妈妈的眼皮底下可得勤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