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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节粮商
其他的掌柜们听了白衣青年的话更加愤怒,有的人甚至想要把船靠上岸,好亲自收拾这个狂悖的小子。只有刘掌柜听出白衣青年好像话里有话,他大着嗓门对着岸上的人,“先生既然出面,必然有良策教我,请先生直言不讳,若有裨益,我等必有重谢”。刘掌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那个“重”字咬的很重。
这时其他的掌柜们也都回过了味,停止了咒骂,定定的等着白衣青年发话。
“指教不敢当,不过在下确有一言,还请各位姑妄听之!”白衣青年这时收起了嘲讽的表情,语带谦恭,向着掌柜们微施一礼。
众位掌柜看者青年好像真的怀揣良谋的样子,终于纷纷躬身还礼,“还请先生指教,”掌柜们异口同声地道。这帮掌柜们不愧是生意人,一听说有救,当下就把面子问题抛诸脑后,张若水暗笑道。
“诸位运粮南来所为何事?”没等掌柜们回话,白衣青年自问自答地继续说着,“不过是为了发卖赚钱嘛!既然南下之路阻塞,就此转还又会亏了成本,既如此何不就地卖粮?虽说会少赚一些,总比血本无归要强上百倍吧!”
“哎,先生想差了!”刘掌柜两手一摊,苦着脸道:“我等运粮南下,是因为南边有我等的产业,如今就算我等愿意就地卖粮,奈何一无店面,二无销路,又怎能如愿呢?”
其他的掌柜们也是连连摇首,说着“绝不可能”,“行不通”之类的丧气话,更有的还抱怨道:“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只是个不济事的雏!”
白衣青年把掌柜们的抱怨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不但没发怒,反而朗声笑道:“这还不好办,在下听说就在这礼水上游的礼州城的钟员外家正在大量收粮,诸位若是有意何不去他那走一遭?”
“真有此事?”性急的的李掌柜急声追问。
“这还有假,我又何必欺瞒诸位?好叫诸位知道,在下姓白排行十一,那钟员外与在下也算忘年交,他生意上的事在下是略知一二的。”
“可我等苦于没有门路,又如何得会钟员外?”刘掌柜听白衣青年的话分明是引着他们发问,当下就坡下驴道。
“这也好办,正好钟员外约在下去他府上赏樱,有意的不妨随在下同去!”白衣青年此时脸上春风和煦,张若水甚至觉得自己最初把他定位为阴沉之人的判断是错误的。
其实这些掌柜们都是跑惯了江湖的,又有谁是傻子,当他们冷静下来后,早都把当下之事的各种就里想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为何今番南下受阻于水关?为何偌大的礼州左近一条船都买不到?为何己方眼看要和水关起冲突的时候就出现了眼前的白十一和他嘴里的钟员外?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还不是这钟员外布的局专门坑他们这些过往的粮商吗!这白十一,分明就是钟员外手下的牙人!
可即便掌柜们想通了一切又能如何,人家钟员外不但能把水关变成自有地,而且还能让整个州府不出一条船,黑白两面的实力显然都是过硬的。既然已经被钟员外这地头蛇含在了嘴里,掌柜们用屁股想也知道,想要全身而退是绝不可能了。眼下掌柜们只寄希望于钟员外能下口轻一点,给他们留半条活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