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大漠里连过路商队也没几个,哪儿来的又一帮家伙?莫不是你老毛病又犯了?”阿瓜素知尕二最爱故弄玄虚,因此疑心尕二撒谎,便有些不以为然。
尕二立时涨红了脸,分辨道:“真的就是一模一样,都是黑衣黑马,开始尕二也以为是同一伙人,后来看见其中一个头目竟将独臂老头好生收敛安葬,还在墓前狠狠哭了一鼻子,这才知道根本就是两路人……”
阿瓜听到此处,心中顿时一抽,随即陷入迷惘之中,尕二话语却在心中不停盘旋:“安葬?而且还哭得十分伤心,他们究竟是谁……”
尕二却是没空理会这般心思,反而说得更加起劲:“要说后面这伙人马虽然不及前面那伙人多,也就二三十个,却是个个矫健,真若论起身手,一个足能顶独老鸦十个,就连人家胯下坐骑也比寻常骏马高出许多,好在他们似乎不喜杀人,问过几句之后,便把尕二手脚捆住,嘴巴也堵了个严严实实,扔在马背上,虽然如此,那伙人却也心善,看见尕三巴巴跟来,竟也没有打杀,反倒任由尕三趴在尕二背上,随即一路向东而来,最后到了这里。”
尕二说这话时,心中似乎并无怨恨,反倒生出些许敬佩之情。
“拒虏关查验如此之严,你被捆着手脚,难道无人问起?”阿瓜诧道。
“哈哈,怎会有人查验!”尕二眉目之中已然升起三分不屑,“”我们打拒虏关经过之时,根本没走关门。”
“不走关门,怎又能进得关来,二蛋莫不是又来吹牛?”阿瓜笑道。
“怎么又唤人二蛋,哼!”尕二突然生气了。
“嘿嘿嘿,一时口滑,没能忍住,以后便只唤你尕二,好了吧?莫要再生气了!”阿瓜笑道。
“嗯,这还差不多!”尕二倒也大度,随即神秘兮兮得说道:“也不知是何缘故,那伙人中的头领竟然放着关门不走,反而绕开城门,驱马上了一条山间小道,那些高大黑马却也了得,翻山越岭,几乎如履平地,轻轻一跃便有数丈,辗转腾挪宛如猿猴,很快便来到陡峭的半山腰上……”
“世上竟有敏捷宛如猿猴的骏马?”阿瓜略略一想,便即笑道:“呵呵,尕二又来诓人!”
“那些骏马绝非凡品,真的便如猿猴般敏捷,倒是那些人生怕尕二抓握不住,一不小心跌下马去摔了,便将尕二双手解开,只是仍旧捆了双脚,塞了嘴巴!”
尕二见阿瓜不信,不由急得抓耳挠腮,最后竟而赌咒道:“若是尕二口中有一句假话,便让尕二从此嘴巴长闯,手指全数折断!”
眼见盗抢为生的尕二竟拿自己的嘴巴手指起誓,阿瓜便知尕二此言非虚,但这般神骏的马儿却是从未见过,此时听来不免大为神往。
正自思忖间,尕二已然继续往下说去:“山腰一处荆棘丛生,后面掩着一块平整如镜的大石,只见为首那人下得马来,在大石上敲敲打打,最后站定,用力一推,吱呀呀响过,竟有一条密道显露眼前,就这样我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得溜进关来!”
“如此雄关险隘竟然存有密道,想来那些守关兵士也不晓得,却被这伙人马找到了,如此说来,这伙人马大有来头!”阿瓜略略想过,忽然又生一问:“既已从暗道中过得关来,你们为何又被守关兵士察觉,还被追出好远?”
“咳咳,这个嘛……总免不了马有失蹄,人有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