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查到什么,迅速到此地来与我汇合。”
“是,阿悦明白了。阿悦这便去。”
阿悦身影如一道银影般飞上梵楼楼顶,沿着楼顶跳纵查视。
“贵客,请随小僧进阁吧。”引路僧人走来,却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便问道:“请问客人,你身边的丫鬟怎么少了一个。”
“哦,没什么,我那个丫鬟昨夜不曾睡好,方才头晕目眩,我叫她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歇歇或者讨口茶喝了。”顾初寒笑对僧人,“我想她什么时候头不晕了便会来找我了。”
引路僧人点点头,便引着顾初寒进入院子,只见正殿上一个瘦高个的男子戴着僧帽,背对着自己,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这才放下手中木鱼,转过头来望着顾初寒,妙闻目如星子,对着顾初寒目光含笑,将顾初寒上下打量一番,“姑娘气度不凡,身量虽是少女之貌,而身魂仿佛历经多年沧桑。竟似活了数十个年岁了一般。”
顾初寒闻言心中微讶,心想这老僧似乎有些道行,莫不是看出了自己是重生两世的人了。
当即心中一凛,对着妙闻恭敬执礼,道:“妙闻师傅,万物皆有缘法,佛门有个话我很喜欢,叫做不可说。我才只是个稚嫩少女,师傅却说我瞧着像是饱经沧桑,若是被登徒子听到了,恐怕会往不好的地方想。冰清玉洁的女子,究竟怎样才饱经沧桑呢?”
顾初寒又道:“佛门一向出言慎重,有些话,不可说。”
妙闻捻串珠微笑,“是也。姑娘说的对,不可说。姑娘如此注重名节,那么今日姑娘带人入我寺庙请供长明灯一事,也是私密事,自然不可说。日后有人问起来,我自然不可说。”
顾初寒闻言心中一喜,只觉妙闻师傅说话虽打机关,却很中人心怀,乃道:“师傅果真聪慧。小女子秘密而来,师傅能保守此秘密,在下感激不尽。”
又道:“可是师傅在这木鱼寺庙专管供长明灯事务。日后被我府上嫡夫人游玩寺庙时发现了,若逼问起来,不知师傅如何应对。总要寻辞以应对的。还请师傅说是一男子奉命来请您供灯。”
妙闻点点头:“可也。”
顾初寒心中喜不自胜,忙从袖内拿出一锭金子恭敬放于身侧桌案的托盘上,说道:“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殿下侍立的僧人便端着托盘而来,顾初寒从托盘上拿过纸笔,写下生母穆怜怜的姓名,以及在顾府的身份。
“妙闻师傅,小女子不做打扰了。”顾初寒说着便带着丫鬟离去。
院外廊下,池塘成片相连,芙蕖朵朵,虽是孟春,但暖风催花,粉色白色的芙蕖花苞已经在碧色荷叶间有将放之姿,从廊边看过去,十分悠净动人。
顾初寒见这景色夺人眼目,便干脆作势立在廊下看花。
“四月底的芙蕖甚是好看。贯兄,你看这满塘的荷叶,还有这含苞欲放的荷花,多么的动人,比怡红楼的姑娘都要美了。这样美的芙蕖在此,何愁下个月的诗会,我们缺好的诗题呢。”
“是啊,贯兄,别再愁眉不展了。下个月我们就做题芙蕖诗,以贯兄的大才,一定能拔得韧草诗会的头筹。”
顾初寒本是无意偷听,但风送着细碎的谈论入耳,却怎么也阻不得。
“韧草诗会?这诗会的名字倒是颇为熟悉。”
前两世时,韧草诗会便颇有威望,韧草诗会是由京城之中不甘沦为下僚碌碌无为的庶子们联合起来汇集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