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萧素和傅啸停下来说话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身影,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眸光惆怅。
“得了,您老也别看了,此次见面本就是意外,我看倒不如不见,省的相思情深。”
“襄霖,你最近话很多?”
襄霖看着南宫诚投来的目光,顿时就蔫了,“没有,没有,我最近劳累的很,好不容易才将火毒的事情解决了,不行,我得回去补觉。”
襄霖打着哈气地走了,原地又留下了南宫诚一人,望着离去的方向,迟迟不肯离开。
萧素这一次离开,怕是真的就是咫尺天涯,永不相见了吧。
可笑你我之间,没有纲常伦理的束缚,没有阶级的压迫,可是就是无法操控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最可悲的吧。
收回视线,南宫诚一吹口哨,一匹雪白的马儿从树林走了出来,南宫诚利落翻身上马,朝着前方跑去。
可惜这个方向,南宫诚没有往南越这边前进,相反,是西诏方向。
刚刚南宫诚在想,若是自己放纵一把,那么结果是什么样的,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把,赌一把,哪怕身败名裂,哪怕客死他乡。
“驾!”
萧素此刻还不知道有人在后背拼命地追赶着她,只是想跟她疯狂一把,放纵一把。
西诏将军府中
风诺看着手底下人报告的事情,“将军,计划失败了。”
“我知道了,南越和西诏那两位若是那么好打垮的,那也就没意思了。”
“还有,将军,傅小姐那边,属下们真是束手无策了,那人将傅小姐接走了,我等现在也不知道傅小姐现在到底在何处。”
本来还面不改色的风诺,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萧眭!你敢动我的人,我定叫你,加倍奉还!”
“给我查,天涯海角,我要知道红衣的下落。”
“是。”
将军府恢复刚刚的寂静,随后又被一道粗狂的声音打破,“没想到,风将军对我家小女如此一往情深,倒是我家小女怕是无福消受。”
“万户侯可以试一试,再多说一句,我叫你那个儿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万户侯脸色一变,“风诺,你不要欺人太甚!”
风诺站起身子,“呵,欺人太甚?怕是欺人太甚的是你万户侯,红衣是与我定亲的人,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是如何逼走她的?”
“那般弑母的畜生,风将军的爱好还真是别具一格,要是我要去弃之不要了。”
嘭万户侯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风诺,你竟然真敢对我动手,你不怕老夫禀告皇上吗?!”
“你去啊,只要今日你还有命从我将军府走出去,你尽管去告。”风诺从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拿出一柄宝剑,缓缓朝着万户侯走过去。
“风诺,风将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老,老夫,老夫,你要什么,老夫都能给你,都能给你,都给你。”就在剑离万户侯的喉咙只有分毫之间,风诺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看着万户侯恐惧的眼睛,慢慢说道。
“我不稀罕你府中的宝物,我只要傅红衣,你若是能将她给我,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帮你,你说这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好,好,我这就把傅红衣找回来,我一定把她找回来,风将军放心,傅红衣的夫君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风将军你。”
“万户侯还是很会说话的嘛,那么刚刚为何还要费那么口舌说些本将军不爱听的话呢?”
万户侯开始自打嘴巴,“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风诺擦了擦自己的剑身,剑尖划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在万户侯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的号角。
“别杀我,别杀我。”
“呵,本将军自然不会同未来的岳父大人计较,但是如果不是了,那就说不定了。”
风诺一眼看着在地上发抖的万户侯,似笑非笑地玩弄着宝剑上的流苏,“本将军相信万户侯是个聪明人,所以莫要再说些糊涂话,叫本将军为难才好。”
“懂得,懂得,我这就回去,回去想办法让红衣回来,给我些时日,我定让爱女来将军府拜访。”
“那本将军就不留万户侯了。”
“不必了,不必了。”
万户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将军府,他这次本想拉着风诺一起下水,到时候推翻西诏的时候,保障更加稳妥。
可是却没想到看见了风诺的另一面,他总算知道傅红衣为何不顾这荣华富贵也不愿嫁给风诺了,怕是早就知道风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这个该死的赔钱货,临走还给自己添了这么一个麻烦,就如同当初他将那母女两接进府中,自己造了多大的罪孽。
风诺自顾自地擦拭宝剑,看着剑上的流苏,似乎陷入了某种记忆之中,只是这记忆却是残缺的,但也是美好的。
犹记得初次见到那个小丫头,满身污泥,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宛若那雨后的葡萄,叫人心生喜爱。
后来,他知她唤红衣。
他总说,叫红衣却总着素衣,女孩子总是要打扮一番的,这样以后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而她总说,她是嫁不了人的。
起初他不懂,男生总是情感早熟,对于感情的事情,也是敏感异常。
但是他知道,红衣对于他来说是不同,无论家中无论烦躁,在她这里,都能找到一方宁静的天地,尤其见到了她的那双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总觉得。
总觉得,红衣像是上苍派来拯救他的,免他一世孤寡,可是现在他还是孤寡,原以为安排她入了万户侯府,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未来竟然如此,就连相见一面都难。
当他知道红衣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也有过迟疑,他良好的家教告诉他,此等下等人又如何能做他未来西诏大将军的正妻呢?
直到他想到这个办法,偷龙转凤,一招令她变成凤凰,凤凰栖梧桐,他愿做她后半生的梧桐树。
可是未曾料到她却不愿意做那梧桐树上的金凤凰,他犹豫过,仿徨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放手,他处心积虑不过为她一个人罢了。
流苏上面的珠子突然落地,惊扰回忆中的风诺,看着珠子越滚越远。
他急忙去寻那珠子,却见珠子滚落至园中案桌之下,他以面贴地,却从那底下找到了一物。
萧素和傅啸一起回到了西诏的香林镇边处,傅一早早已经等候在此,见二人平安归来,连忙上前。
“主子,小王后。”
傅啸轻轻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傅一继续说。
傅一双膝跪地,叫萧素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小王后,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小王后,叫南越那边。”
萧素连忙摆手,“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若不是去了一趟南越,或许我还不知道此次不是瘟疫,而是火毒的。”
“小王后,属下还是觉得愧对小王后和主子的信任。”
萧素见傅一的态度坚决,有些苦恼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若是不罚你,倒是显得我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样吧,我就罚你去给傅二倒一个月的恭桶,如何,你可接受?”
傅一顿时傻了眼,这算是什么惩罚,这简直是噩梦,给傅二那个小子倒一个月的恭桶,那那个小子的尾巴不得翘上天,以后自己的领袖风范何存?
“这,小王后,可否换个惩罚,属下,属下。”
萧素斜了傅一一眼,“怎么?刚刚可是傅一自己说的甘愿认罚,怎么如今要反悔了?还是在怪我罚的过重?”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傅二在京,不在属下身边,要不小王后换个惩罚,傅一绝无怨言。”
“嗷,你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没关系等我们回京之后,再执行就好了,正好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这样子回宫干活才会有力气嘛。”
傅一一脸的欲哭无泪,眼神求救自己的主子,结果傅啸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傅一。
傅一这才蔫蔫地回着,“是,属下遵旨。”
萧素好心情地摸了摸傅一的头,笑着说道,“乖。”
就在萧素接触傅一的那一刻,傅一就感受到了浑身通寒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果不其然,一歪头就看到了自家主子要活剐了他的眼神。
傅一委委屈屈,刚刚求助你当没看见,如今小王后不过碰了我一下,你就这番反应,难不成这就是老人所说的同人不同命?
远在京都的傅二冷不丁打了一喷嚏,“这是谁想我了?”
还没带傅二想明白,就迎上了夏欢眧,西诏最高位份的妃子,夏贵妃。
傅二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夏贵妃。”
“嗯。”
夏欢眧看了一眼傅二,随即站住了脚步,傅二见她停住脚步,心底一虚,这位夏贵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啊,今日不知撞了什么霉运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