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阿三背着自己和妹妹的铺盖,到陈素这来报道了,陈素同品文叔一起,领着他去了农庄,把预留的两间客房,分了一间给他们兄妹住。
陈素看阿三带来的铺盖,到处是补丁,棉花都已经硬邦邦了,虽说夏天不用盖被子,可那么硬的褥子铺在底下,怎么能舒服呢?
“阿三,我先支给你五百文工钱,你去置办一套好点的铺盖吧。”陈素笑着对阿三说。
“不用了,小姐,我凑合着能睡。”
“你是能凑合,你妹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凑合啊,到了冬天还不得冻死啊,况且你铺的盖的都这么破,将来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家苛待你呢,岂不坏了我们家名声。”陈素似笑非笑的说道。
阿三听见坏了名声这句话,局促不安的看着陈素,一脸歉意,陈素趁机将荷包里的五百文钱塞到了他手中,笑着说:“逗你的啦。”
阿三只好把前手下了,并说了一声:“谢谢小姐。”又拍了拍妹妹的背,小妹妹很快会意了,也轻轻说了句:“谢谢小姐。”
跟阿三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叫小姐,叫名字就行,可是他依旧称呼自己小姐,时间长了,陈素都懒得更正了。
阿三的妹妹,不过八岁的年纪,比小虎还模样像他哥哥一样白白净净的,长得也周正,就是有点胆老往哥哥身后钻,不过也是,小姑娘常常被外出做工的阿三关在家里,一个人待久了,难免怕生一些。
小姑娘小名儿叫小草,人有点太瘦了,看得出来阿三和妹妹小草的日子都不好过,不过既然以后吃住都在农庄,陈素必然不会亏待了他们的。
工人们明天就要正式上工了,陈素还没想好要种什么,晚上在屋里,陈素开始琢磨了起来。
天气越来越旱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要闹旱灾,城里的粮食价格一涨再涨,别说白米白面已经涨到二十五文一斤,就连豆面和黍面都得五文一斤,高粱米和小米谷子八文一斤,寻常百姓家里,男人出门做一天工,只够一天的粮食钱。
若是再涨价,只怕是农民连饭都吃不上了,况且旱灾严重,十五亩地要是种喜水的作物,只怕光从井里挑水浇地也能累死人,因此,最好种一点耐旱的。
耐旱产量又高的,就要数高粱和大豆了,况且大豆根部会生固氮瘤,种一季还可以肥田,把秸秆还田效果更佳。
高粱米虽然粗一点,但是可以吃,可以酿酒,高粱杆儿可以扎笤帚、簸箕、和托盘,高粱杆能够在农村盖房时成为很好的建筑材料,而且这个时代做酒,高粱是重要的原料,酒厂每年都要购买高粱,可以说浑身是宝,不愁卖不出去。
陈素虽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大人物,但是如果能种一些高产作物,稍稍平抑一下三元镇本地的物价,让更
多老百姓能够填饱肚子,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小小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