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0章离奇死亡(2 / 2)直播成精app首页

江灼很认真地问他:“你说两个男的交往,上床的时候,在上面的一定要在上面,在下面的一定要在下面吗?会不会改,如果一定要改,会不会发生矛盾?这个很重要吗?”

这句话从江灼嘴里说出来,惊悚效果简直百分百,云宿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是一抖,恰好这时有只小狗从车前嗖地一下子跑了过去,他连忙又踩下刹车,车子猛地停住了。

江灼的身体随之向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扯了回来,十分怀疑黄历上是不是写着自己今天命犯各种车。

江灼:“我天,你激动什么呢?”

云宿川也很难以置信:“你刚才说的什么话,谁教你的?”

他心中的感觉十分怪异,总觉得江灼问自己这个问题非常的违和。江灼从小在感情上就比较迟钝,不是说他不懂,而是云宿川觉得江灼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会是不屑甚至排斥的,但对方的态度十分平和,反倒搅乱了他的情绪。

江灼道:“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案子。”

云宿川刚去过特案组,估摸着霍岩那些资料他是看过了,江灼就把刚才张霆在监狱中说的话冲云宿川大概讲述了一下,说道:

“所以我在想,当天聚会中是不是另有一个人在搞鬼?这个人应该是个男性,同时对同性有兴趣,或者说还是个1,他才是与程谙强制发生关系并且将他杀死的真凶。只是精液的事还不大好解释。”

他讲完之后,见云宿川倚在驾驶座上,手支着车窗没吭声,便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道:“哎,跟你说话呢。”

云宿川回头看向江灼,如梦方醒般“哦”了一声,说道:“我听见了。我是在想,你这个猜测的前提,是已经建立在张霆不是凶手的基础上了吧?”

隔了这么多年,他们没办法验尸,也没办法勘察现场,只能由当时目击者的话进行分析推断,江灼道:“他跟我说他是冤枉的。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说凭这句话就判断出张霆不是凶手,但最起码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案子当中肯定有不少的隐情,想调查,就总得换一个角度来思考。”

云宿川道:“我觉得吧,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程谙的死更像是一种报复。杀了他嫁祸给张霆,两个人都算是毁了。做这件事的驱动力不是性而是仇恨的话,那么凶手也不一定就喜欢男人,没准他就是想羞辱程谙呢?”

当天参加聚会的一共四男三女,除了程谙和张霆以外确实还有两个男生,当年也是经过反复审问调查之后才被确定无罪。现在时间过去的久,两人都已经出国了,江灼试图联系过,但一直联系不上。

他道:“虽然苗翰亮没有参加聚会,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疑。”

云宿川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双手一打方向盘,将车顺着过来的方向反向转了回去:“那咱们就去找他一趟吧。”

调查苗翰亮,以及试图为程谙一事翻案,都是江灼私下进行的,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并未上报。不料这回两人到了苗翰亮家楼下,却发现好几辆警车停在那里,远远看去,仿佛是市局的人。

云宿川惊讶道:“怎么回事,那边效率够高的啊。难道这货杀人的事情败露了?”

可惜这次他没有猜对。

苗翰亮死了。

案发现场是在苗翰亮的画室当中,死亡时间是上午八点到十点之间,死因还不清楚。

江灼和云宿川过去跟市局的人交流了几句,又挤开围观的人进门,刚刚进到苗翰亮的家里,就感到一阵热浪袭来。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七月,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苗翰亮家里没开空调,一帮人挤在里面,简直就像被硬塞进了罐头瓶子当中一样,连喘气都很费劲。

但身体上的不适还不是重点,每个看见苗翰亮尸体的人,都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排斥。

此刻他就横倒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脸上却沾满了白色的奶油,将五官神情全部盖住,要是站在稍远点的位置乍一看去,就好像皮肉翻卷出来开成了花一样,十分恶心。

最恐怖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苗翰亮的尸体面前,还摆着一张他没有完成的画作。

江灼不懂他们艺术家搞的这些东西,画中有什么高妙的立意他是没看出来,只知道上面画了一个半的慵懒女人,她侧卧在落地窗前的睡榻上,面朝窗外欣赏着夕阳西下的风景,姿势悠闲,手边还摆着一叠蛋糕。

她的身材丰腴,凹凸有致,线条被勾勒的非常完美,只有私处才半遮半掩地画了几条布料,这女性的魅力原本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加快呼吸。但这种风情到了凶杀现场当中,却被罩上了一重诡异的阴霾。

地下的苗翰亮,和画中的不知名女子,侧卧的姿态竟然一模一样!

拍照取证之后,法医小心翼翼地将苗翰亮脸上糊着的那层奶油清理下来,然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苗翰亮的唇角微微翘起,双眼紧闭,面上带着一抹似享受似满足的笑容,这也与那个女人享受美食与美景的表情如出一辙。

一个年轻点的小警察手里拿着记录本站在一旁,这时也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抬起袖子,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

他小声道:“这、这也太死因是什么?”

法医听到了他的话,推了推几乎滑下鼻梁的金丝眼镜,回答道:“窒息。”

又是窒息?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江灼和云宿川几乎是同时间看了对方一眼,云宿川冲江灼做了个手势,江灼想了想,略一颔首,前者就后退两步,然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从这个房间当中退出去了。

江灼留在现场,继续听那个法医说话:“经过初步鉴定,死者的气管被蛋糕堵住,造成呼吸困难,缺氧死亡。具体情况还要等到检查之后才能得知。”

发现苗翰亮尸体的人是他的妻子单静,经楼上的一户邻居回忆,她下楼的时候正好赶上单静从外面回来,正在拿钥匙开自家的门,然而还没等她完全走下楼梯,就听见对方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个邻居连忙奔过去查看,就见到了房间里这一幕,单静昏倒在地,他则立刻报了警。

市局这边带队的人姓王,他正琢磨着这桩案子,便见江灼朝着自己走过来。

两人之前曾经打过交道,算是认识,王队跟江灼握了握手,问道:“江科长,特案组要来接手这桩案子吗?”

江灼的职位是特派员,在正式入职之前已经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了,因此一进特案组就是正科级待遇,王队长这是按级别称呼的他,毕竟要顺口些。

江灼笑笑道:“案子才刚刚发生,怎么可能这么快,我来是为了一点私事苗翰亮这个,应该算作是谋杀案吧?”

王队长苦笑道:“刚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检查过现场之后,我就已经不敢确定了。”

在江灼和云宿川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将案发现场检查了一遍。发现房间里除了苗翰亮自己,就是那名邻居和单静的脚印,房门以及窗户都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

除此之外,苗翰亮的尸体也未曾被移动过,正常的简直就好像他真的是在吃蛋糕的时候被呛死了而已。

王队长道:“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怀疑,且不说他这满脸的奶油和蛋糕渣子是怎么弄的,刚才赵法医已经检查过了,苗翰亮的喉咙中和气管里面堵满了蛋糕。一般人如果噎住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拼命咳嗽,说什么也不可能继续进食,所以理论上讲是不可能堵这么多的。”

江灼抱着手,目光向苗翰亮的尸体处看去,沉吟不语,这个时候,却有一个略带兴奋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显凝重的气氛:“王队,我觉得我可能知道苗翰亮的死因了!”

江灼和王队长同时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刚才那名年轻小警察,王队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试验出来的。”

小警察将一个干净的碟子拿过来,上面放着一坨米饭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刚刚从苗家对门的邻居那里要过来的。

然后他在两位领导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将碟子摆在了地面上,很豁得出去地俯趴下来,试图去吃里面的米饭,结果食物还没有进嘴,先沾了一脸。

江灼:“”

“就是这样啦。”这位有实验精神的年轻人从地面上站起来,抽出一张纸巾将脸上的米粒擦干净,解释道,“如果用这种姿势进食的话,首先第一点会造成食物沾在脸上,没有双手的辅助,进食的过程中颈部肯定会更加用力,这样一口下去特别容易控制不住量,如果咬大了,噎住或者呛到气管里就都有可能实现了”

江灼和王队长一时都没有说话,他们主要是实在被这个天才给惊呆了。

过了一会,江灼才试探着询问道:“所以苗翰亮要趴在地上进食以至于连手都不能用的原因?”

小警察愣了愣,显然,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