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茶,杜妍娥死了爹,我应该开心才是。可为什么,我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付娆安坐在屋里,盯着铜镜里自己那张哭丧着的脸发愣问了一句。简茶想了一下才开口回了她。
“大概是因为夫人心善吧,对不起夫人的是王妃,又不是王妃他爹。”
“我心善?”
付娆安蹙眉,想起自己曾经在战场上挥刀杀敌,血溅在眼睛之中都不会眨眼的主儿。不由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心善,我只是想到了我爹娘死的时候……简茶,你怎么从来也没好奇问过我的事情?”
付娆安回头看向简茶,简茶一愣,抿嘴笑了笑。
“夫人不愿说的,我问它做什么?”
付娆安听了简茶的话,欣慰地笑了笑。这简茶看着只是会做些粗活的丫头,可其实,脑袋比一般人都要灵光。懂得分寸,恰如其分。
其实对于付娆安的身份,简茶不问也能推算出七八来。从在那别院之中初见,付娆安便听出了她安国的口音,加上后来七七八八零落听到的话语,虽不是很明朗,但大体付娆安是何种身份,简茶心中,是有数的。
哐啷!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洛承君走了进来,简茶连忙起身,作揖退了出去。
付娆安看着洛承君,冷笑一声,起身掐腰故作嚣张。
“怎么?杜妍娥朝你告状了?哎,我还告诉你,她爹死了,我开心的很!这恶女人总算是得了报应,活该!”
洛承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付娆安,付娆安故意这般,还等着洛承君斥责自己一通呢。可瞧着洛承君这般冷木地看着自己,倒开始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洛承君慢慢挪动步子,凑近了付娆安。付娆安忐忑地躲闪目光,下意识后退。
怎料洛承君忽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猛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
付娆安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崭新的赤红色皮革弓袋。样子精致小巧,腰带的尺寸也小了不少,一看就是个女式的。
“这……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你呀你!明明不知道本王去了哪儿里,干什么去了。非要嘴硬装作恶人似的,直接说一句不知道就完了的事情,何必弄得所有人误会你。如今你在这府里,的确是有了恶人的形象。满意了?”
“什么叫装,我本就是个恶人!”
“你是希望自己是个恶人,可惜啊,你不是。”
洛承君将这付娆安看的透透的,付娆安瘪嘴,却心中欢喜,低头摆弄着那弓袋。
“那杜妍娥的爹死了,为何非要找你?”
“她爹和杜家都是因为本王遭了难。出了事情,能依靠的,也只有本王了。”
付娆安听罢,摆弄弓袋的手停了,目光沉下,思量片刻,朝着洛承君语气沉冷地开了口。
“我提前与你打好招呼,有朝一日我大仇得报,江叔的仇我也是不可落下的。到时,就算你护着杜妍娥,我也是要杀她的。”
付娆安说着,将手中的弓袋扔在了梳妆台上。洛承君蹙眉苦笑,并未回应。
这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去,匆匆过去平和的几日,很快,明日就是秋猎出发去清河围场的日子了。
原本这杜妍娥身子不适,加上刚刚处理了父亲的丧事,本不打算随行的。可忽然又说要去,说是去散心。
洛承君忙碌着秋猎出行的事情,只能叫人加紧了为杜妍娥安排。
欢央此次不去,留守王府。简茶要随着付娆安去,聂欢因为是县主,被皇后点了名要一起去的。
众人都忙碌着准备明日秋猎出行的东西,倒是一番平静宁和的状态。
风雪月里,风玄还挂念着要跟着林云庭一起去清河围场。可不知这林云庭心里头打着主意,怎么甩掉他呢。
“公子,不如明日,我偷摸杀一个皇后身边的宫女,换上一副偷偷与你同去如何?
“你?”
林云庭嫌弃地打量着风玄的身板,五大三粗,怕是没有哪一个宫女的衣服可以容得下他的身子。
“还是算了吧,人家宫女怪无辜的。”
“那就杀一个守卫!”
“这御前守卫个个都相识,你一个面生的人进去,一眼就会被识破。”
“那……”
“我得了一包新茶,睡前喝下可以补阳健体。风玄你一直练武,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