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也被刘宏的目光吓了一跳,当即跪下请罪。
“非是不用,而是不能。先说这卢植,出身河北,其人本就同情党人之辈。又是冀州世家,征北将军府,那两万精锐仅是他卢家就拉走多少人?”
“皇甫嵩出身凉州,世代为将。其叔父皇甫规与段颎关系甚密。汝敢保证皇甫嵩与段煨就没联系?敢保证皇甫嵩这个凉州人,转头不会投了高诚?”
“朱儁,就不多说了。孙坚反叛,其未必没有跟世家一气的心思。”
蹇硕叹了一口气,言道:“陛下,征北将军和征东将军,或许不能用。但征南将军,必然可以委以大任!”
刘宏也蓦然陷入迟疑,朱儁与世家,确实可能性不大。或许是之前,自己火气上涌,坏了神海清明吧。
八万精锐大军,朝夕之间,大半反叛,放到谁身上,都会火冒三丈!
这些世家宵小,做的也太过了!
“不用多说了,目前大将军正在前线,焉能临阵换帅,于军不利!”
蹇硕张口欲言,可始终没有说出声来,只得作罢。
“蹇硕,朕打算着汝组建一支精兵。时至今日,朕才发觉,竟无一支可信之兵!”
“陛下尽可安排,臣万死不辞!”
“只不过组建支兵马而已,就挑选洛阳城人士吧。唔就叫西园八校!汝来任这上军校尉,统帅全军。”
“诺!臣稍后便去。”
“嗯,朕累了,汝且先下去吧!”
“诺,陛下万安!”
蹇硕慢步退出殿外,抬首环视宫中,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再组兵马,怕是为时已晚啊。大将军何进,屠狗之辈,怎么可能敌的过高子明这等闻名天下的帅才。
征南将军朱儁,或是能击败高诚。再不济,也能将高诚死死拦在偃师。只是,陛下不用此人啊!
罢了,罢了
说起朱儁,年近五十的老将军,此刻也是忧愁万分。
时值深夜,这小小的书房,灯火通明。
半头斑白的朱儁,一袭儒衫,握着蜡台,在與图之上,拧紧的眉头,瞅着那一个个地点。
大将军何进的布置,看起来万无一失。以尸乡大营配合偃师成犄角之势,又责巩县守军居于偃师东侧,保一手偃师不破。
而且,即便是言是城破了。尸乡大营,也可顺势渡河,据守鸿池,继续阻拦盟军的进攻。
但是,说白了,何进自一开始就是抱着严防死守的心态布置。
可眼下,大汉需要的是胜利啊,而不是一味地死守。
仅靠防守,如何击败盟军靠并州兵,攻打河东郡?
笑话,等丁原整顿好并州兵,怕是洛阳早就丢了。南匈奴再没落,那也是有着两万骑兵。
唉,不败还好。
若是一败再败,洛阳只怕不攻自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