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道回府的清惠郡主一路说不出的烦闷,丫鬟书宁小心翼翼道:“郡主,谢大小姐一沾酒就那德性,您别往心里去。”
清惠郡主懒懒的瞥她一眼,未语。
谢城隅什么德性她岂会不知?就她爹那动不动骂皇帝的家风,能教出什么好德性的女儿?就她娘动不动就提着棍子追着她爹打的家风,能教出什么好脾气的女儿?
烦就烦在这里啊……
谢城隅那缺根筋的假小子怎么就摊上那般鲜活有趣的爹娘!
近几年谢城隅兄妹长大了还好些,前些年满京城动不动就她家的趣闻,今儿谢大将军被其夫人韩氏提着棍子追打了,明儿谢大将军圣前狂放被陛下赶出大和殿了,又过两天谢衡俊、谢城隅兄妹被她娘罚跪小瓦片了……
京城不乏趣谈,谢家占去半壁。枉她当年还可怜那个跪瓦片的豆芽菜,谁知豆芽菜不仅没被摧残,还越长越旺,如今成了可以为谢家遮风挡雨的梧桐树,真真气人!
想着谢家陈年旧事,马车不知不觉进了公主府,刚回房还没坐下呢,隆玉公主已遣人来请,清惠郡主慢悠悠用了一杯茶方才动身。
来请的人乃隆玉公主贴身大丫鬟半笙,郡主坐着喝茶,丝毫没将她放入眼中,半笙低眉顺眼,半晌也没任何催促。
直到清惠郡主突然起身,她才慌的跟着出门。
上房内,隆玉公主早等的不耐烦,见到半笙便呵斥道:“连我的话也不好使了,传个话都要半天。”这话自然不是说给半笙听的,清惠郡主却当成说给半笙的,请了安便一言不发垂立。
半笙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已经习惯她们母女置气,可直觉告诉她,今儿两位主子的火气似乎更旺些,只差个火捻子就能着,她头缩成鹌鹑,万万不肯做那火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