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钥的眼神突然撇过来:“花妍,你瞧瞧,蒹葭这个丫头如何?要我说,却是可把你给比下去了!”
花妍面上笑容不减:“蒹葭妹妹品相俱是天下一等人物,莫说是我。依我说,就是小姐您也不过比蒹葭妹妹略胜一二分。”
“姐姐休要胡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敢和小姐并论...”蒹葭急得不行,想她一个才分配下来的丫头,怎当得这样的称赞?
好在陈钥替她解了围:“不是这话,我还巴不得蒹葭生得一副天仙似的相貌。往后把其他家夫人小姐的丫头给比下去,也是一等的体面。”
说着,又对蒹葭说:“你来得巧,今儿正有一桩要事与你去做。若办得好,便补了我身边一等丫头的缺吧。”
“多谢小姐!不知是什么事情,就是粉身碎骨,奴婢也定为小姐办妥当!”蒹葭也是个聪明人,自知这会子便是她表忠心的时候。
她乃是清苦人家出身,不知不觉练成了一般看人识相的本领。瞧着小姐是个有福分有手段的,往后定时有好日子在后头的。
不过她来之前,靖安侯夫人另交代了她一番话,不论如何她都得说出来给小姐听听:
“小姐,奴婢来之前夫人曾要奴婢问问小姐,如此大张旗鼓可是不曾想过要避着世子?”
果然,母亲一直没有开口说她的动静太大,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领会到这话里的意思,陈钥却不好言语。
——就算是再怎么不对付,那人也是她的兄长,有些话她终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花妍却已经被这个新丫头的胆大给惊住了,或许还有些幸灾乐祸,看了沉默的陈钥一眼,上前对蒹葭道:“蒹葭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咋们小姐要对世子不利?小姐身边可容不下拿起子挑拨是非的小人!”
蒹葭没有理她,只看着陈钥,拔高了声音道:“望小姐明鉴,这不是奴婢的意思,况且夫人也是为了小姐好。”
陈钥看了这个小丫头一眼,母亲的用心她自是知道的,也无需旁人解释。
况且这样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丫头总好过事情都藏在心里的,她就喜欢这样的下人。
她笑着对花妍说:“她也是听命行事,不打紧,你也莫为难她。”
花妍听了,忙说:“可巧了,奴婢先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怕这孩子言语上冲撞了小姐,方想着稍作提点。”
说着,又拉起蒹葭的手:“好妹妹,姐姐都是和你说着玩的,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姐姐说得哪里话,往后还要仰仗姐姐多多帮忙呢。”蒹葭慢慢推开她的手,一看就是不想结交的。
陈钥暗自点头,随后说道:“今儿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姊妹要说话往后有不少时间。”她笑眯眯看着蒹葭说:“你在母亲那里也应该听说了我近来做的事情,正巧我方才提起的那一桩事,由你这个生面孔来做最合适不过。”
“也不拘是件多难的事,只需乔装一番同蔡妈妈一样混到难民中,再说一些荣国公府王老太君的好话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