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为何?”太后微微侧过脑袋,本是慈祥的面容在这一刻居然变得有些狰狞,昭姮心中暗叫不好,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生气的事情,那就真的不是一间小事儿了。
皇后静默了一瞬,而后细细的看着此时被拖到了地上的经文,皱着眉头,问:“姮昭仪,这个经文为何是用红绸银丝绣的,你不知道这样的搭配在宫中是忌讳?”
昭姮在回答问题之前,下意识的瞄了刘婕妤一眼,但是她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脸上还带着看笑话的神态。果真是你这个女人搞的鬼,昭姮气结。
“回娘娘的话,您当日责罚臣妾,臣妾是当真的知道错了,所以回去久忏悔,不应该这般冒失。这个时候,刘婕妤去了长亭殿,对着臣妾是一番嘘寒问暖,臣妾初入宫闱,自然感动。”
说罢,昭姮脸上显露出一股小怨妇的气息,直勾勾的看着刘婕妤,道:“刘婕妤嘘寒问暖之后,便拿了进贡红绸织锦还有制衣署的银丝针线给臣妾,说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的,想跟臣妾做个照应,所以才送来的。臣妾一想,这不是很好吗,但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忌讳!”
昭姮一鼓作气,说磕头,就磕头,“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臣妾也是受害者啊!”
刘昭仪异常淡定,似乎还有些嘲笑地反驳:“姮昭仪自己做错了事情,怎么怪罪到臣妾的身上了,皇后娘娘明鉴,皇上什么时候赐给臣妾那些东西了,内务府去查的时候,怕也查不出来。姮昭仪你说慌,都不打草稿的吗?”
皇后倏地皱眉,言声厉色,“你们各举一词,若是都说不出证明的话,本宫就将你们一块儿处罚了!”
刘婕妤故作慌忙,眼神矫揉造作的佯装害怕,声音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娘娘明鉴呐,臣妾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呢,姮昭仪片面之词,怎可以当作证明。她说是臣妾给的布料针线,谁能证明,娘娘大可以去查看她用的是什么布料什么丝线!”
皇后示意边上的嬷嬷去查看,嬷嬷将经文从地上抓了起来,细细端详摩搓,而后道:“娘娘,姮昭仪用的,根本就不是织锦和制衣署的银丝,而是最为普通的那种。”
“砰!”皇后的手大力的打在凤座上,光是听着,都觉得生疼。
“姮昭仪,你好大的胆子,你犯了错不但不认错,反而还要胡乱栽赃,你还有没有将太后,将本宫,将宫放在眼里了?!”
“来人啊!”皇上朝着椒房殿外头叫了一声,立刻就有四个宫女从门外进来,昭姮急忙打住,“等等娘娘,这布料确不是,但织锦银丝都在长亭殿内,您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派人去拿过来,臣妾就放在床榻上!”
“你什么意思?”太后的情绪已然很不好,但昭姮此番行为,她也看不懂。
昭姮道:“因为,臣妾觉得这般好的织锦银丝,太过于华美,绣经文要的是诚心,又不好辜负了刘婕妤的好意,这才换了普通的布料,没想到今日遭此横祸,那些东西,可是真真切切的证据!娘娘,既然是宫中的东西,如果不是别人送的,臣妾是不可能有的对不对?”
其实昭姮内心是慌乱的,因为刘婕妤刚刚居然知道她用的不是织锦,但眼下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那没用过的织锦上,若是再出什么意外,那她就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但——
她好像是真的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