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流觞起身走到室内唯一放置一风琴的琉璃案几前，委屈道“师傅，我就喝个酒而已，你说你至于如此吗？还监视？”

云逸道：“我们是让你们带你们师弟师妹们是历练来的，你俩到好，躲在房间喝酒。”

水千涣柔声道“师叔误会，我觉得让师弟师妹他们历练就应当让他们学以致用，我们可以招魂问灵，召来直接送灵。但是，师弟师妹们不行。”

闻言，云逸沉默了一会。

水千涣道“如果以后结业，天逐学院的弟子都要各自为道，修习术法也不尽相同，各位师弟师妹都不能依赖他人。修习暗道，招魂请灵，用怨开路，即召即问，虽是最快术法，但并非人人都能用。如果他们以后所修之道没有暗道，对他们而言，这种术发并不宜过多学习，若这次我们也用比术法解决，又谈何历练。”

对面沉默了半响道“千涣，也许你说的对，其实这几年仙门百家在每年一次的清修会上都有提议修改天逐圣院的术法内容，有意施压天逐希望逐渐取缔修习暗道这一术法，想把此术发归于邪术禁术之流，这次乌城的事，你和流觞放手让你们师弟师妹也好，正好让世人也知道，我天逐即使用世人所谓的正道也是他们望尘莫及的。”话落，案几上的琉璃境一片光滑，不复刚才似有灵气流动。

室内一片静谧，过了半响，陌流觞咳了一声道“水千涣，你对清修会的提议有何看法？”

“修其暗道之术，如非心性坚毅之人，很容易迷失本性，这也是为什么内院修暗道之术会对学院弟子诸多考核的原因，术法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在于修道之人的如何取用。”

“没错，灵力也是气，怨气也是气，只要修习者心术刚正，化怨为力，也能做出一番有利之事，并且修此术速成有效，又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对于天赋和灵力有限的修道之人来说也是个好的选择。”

水千涣厉声道“陌流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陌流觞“我……”陌流觞这才意识道他说的话，真想给自己两大嘴巴。虽然天逐学院教习暗道术法，也只是在修道之人已经到元婴期才能修习招魂问灵，那时才不会被请来的阴灵夺舍控制心性，并且学院只教其如何化怨为灵，为其所用。

水千涣想起离开学院前他师傅的担忧，对陌流觞道“并且此法长久下来有害修习者的身之元本，其实我觉得清修会所言非虚，为了杜绝心术不正之人修此道祸乱世人，就应该从根源上抹杀。”

“我有疑，如果此术法不该存在，那为何学院要把它列为内院元婴期后必修之课，可见此术法有其可取之处，我们只要修其精华却其糟粕即可，为何要取缔？”

“那如果所修之人心术不正呢？”

“可以先立誓，若是做伤天害理之事，自会有天地规则束缚。”

“做无谓口舌之争有意思吗？你以为你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玄门百家对暗道的看法吗？”

陌流觞“……”

陌流觞笑到“水千涣，如果有一天，我所修之道所做之事和你的信仰走在对立面，你会怎样？”

水千涣看了一眼陌流觞，虽然对方用开玩笑的口吻询问，却无端让水千涣生出几丝烦躁，随即厉声道：“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陌流觞隐在袖中的右手痉挛了两下，眼中的红一瞬而逝。右手成拳抵在嘴角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素一样，漫不经心道：“也是，风琴门的门主首席大弟子，世家楷模，怎屑与邪祟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