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揽着宋暖的力度,紧了紧。他皱眉:“这命格相冲的说法,不是你能改变的。况且,若真如宋凉所言,她是因为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而恨上的你,那我也有责任。广惠大师素来为了皇朝国脉而操劳,他所言所行,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虽然心里不认同,但我也没有明显的反对,而是任由这个真凤兴邦之说盛行。所以,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愧,也请不要一个人担着,我也是你的共谋,我应该为你分担一半的罪责。”
“夫君。”宋暖轻轻唤着萧誉,停下了脚步。她与萧誉站在台阶前,她缓缓离开萧誉,好让自己能与萧誉对视。宋暖抬起头,对上萧誉那深邃的目光,一时心内觉得很是温暖:“夫君,谢谢你,谢谢你娶了我,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其实,我真的好累,很多的时候我觉得笑起来很累,对着阿凉好累,成为皇后更累。可因为这天子是你,好像,就没那么累了。谢谢你,能看到我的脆弱谢谢你,能容许我不笑更谢谢你,即便看到我的狼狈,还愿意爱我。”
“傻瓜呀!”萧誉伸手怜惜地抚了抚宋暖的发丝,嘴角微扬:“我们是夫妻。虽然,我不认同宋凉对你的指责,但既然你这般与自己过不去,我定是要与你共同进退的。你放心好了,往后我会让你们多些日子相处,相处时间多了,这年少的心结自然就能解。至于她与侯卿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你…你连这个也听到了?”宋暖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到底听墙角听了多久啊?”
“很久很久,久到现在腰酸腿疼,还肚子饿!”萧誉见宋暖似乎恢复了活力,跟着也眉开眼笑起来。他执过宋暖的手,另一只手作请的姿势:“娘子,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之前,我们能先进屋坐下填饱肚子吗?”
话音刚落,宋暖就闻到殿内传来的阵阵佳肴香气,不自觉肚子也有了打鼓的声音。她很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乖乖地点头:“夫君所言极是,用膳是大事,用膳是大事!”
“不过,你今儿是不是朝堂上遇着不顺心的事情了?”已经喝了小碗鱼肉羹汤的宋暖,抿了抿嘴,很认真地看着萧誉说。
萧誉被宋暖看得不自然,不得不放下碗筷,端端正正地坐好,看向他对面的宋暖:“为夫在你心中这么无用?这么容易在朝堂不顺心?”
“这跟有用没有没关系!”宋暖气呼呼地也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对萧誉说:“我知道,如今的中原四分五裂,我们能有这样片刻的安宁,你付出了很多,而无数的将士更为此牺牲了性命。无论是作为我的丈夫,还是作为南朝的天子,你一直都给我安心的感觉。但朝堂局势多变,柔然又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
“阿暖,我不累,也没有不顺心。不,来之前是不高兴的,但见到你,一切就都好了。”萧誉止住了宋暖的话,含笑这般缓缓地说道,脸上神情却更似在安慰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