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姑娘上前不由分说,一个抓左臂,一个抬右手,一个拉裤子,一个脱鞋子,将余雄身上的所有衣物服饰脱下来。余雄就像一个被扒光毛的鸭子一样站在那里,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被脱光衣物服饰的余雄紧接着被穿上华丽的衣服,腰戴闪着金光的腰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俨然一个新郎的派头。打扮很快很完结,先前说话的那位姑娘朝着身后的姑娘喊道:“新郎准备起身,铺地毯,奏乐!”姑娘的声音干脆,爽口,从门口传出去远远都能够听到。
乐声响起,这首乐曲是成都市井近段时间流行起来的,曲名如意洞房,作者不知道谁,曲意说的是几经周折,最后在一起的一对野鸳鸯在家族终于同意下如愿进入洞房,夫妻二人在洞房里窃窃私语,门外偷听的听不清楚,齐声要求大声一点,洞房内夫妻二人急忙关灯拥被,不敢再言语。曲意欢快,听者莞尔一笑,心中十分的羡慕。
随着乐曲响起,刚才还比较凌乱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姑娘们再次站成两排,中间留出过道。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抬着一捆地毯走到余雄身边,轻轻地没有丝毫声音地放在地上展开,他们一边展开一边退着走出去,地毯随着他们退着走的脚步延伸到门外。
余雄吃惊不小,思量道,不知圣姑把我许配给了谁?若是梅姑还好说,若是其她女人那是断断不可的。正在思量,耳听姑娘们喊道:“时辰快到了,请新郎移步门外花轿。”还有花轿?余雄顿时觉得脸红起来,她们这是把我当做女人出嫁了,我这是男儿身,怎么能够上花轿呢?
急忙摆手道:“姑娘们,不可,不可,这花轿我是万万不能上的。”姑娘们也不管余雄什么不可不可的,簇拥上来,唧唧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把余雄都搞晕菜了。余雄被推搡着走上地毯,一路上晕晕的,到了门外,果然看见一顶靓丽的大花轿放在哪儿。花轿两边分别站着四个虎背龙腰的汉子,他们穿着对襟汗褂一手把着花轿的抬杆,见余雄被众多姑娘簇拥走出来,这些彪形大汉用另一只手按在胸口处,弯腰齐声说道:“请新郎上轿!”
走在前面的姑娘拉开轿帘,小心翼翼地扶侍着余雄坐进花轿里。这花轿八个人抬,已然十分的风光隆重。余雄稀里糊涂的就坐上了八抬花轿,还没坐稳,耳听轿外抬夫们整齐划一的喊声:“起轿!”
紧接着这些轿夫一边一边随着乐曲摆动屁股,这花轿就一荡一荡的左右摆动。而且这些轿夫们嘴里还随着乐曲唱着歌。余雄在花轿里被荡来荡去的,就像一个圆球在里面滚过来滚过去的,十分的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自己已经被这些姑娘赶鸭子上架,坐进花轿里,只得暂时忍耐,走一步看一步。打定主意,只要不是梅姑,这洞房万万不进入的。主意已定,余雄这才伸出双手按在左右的轿梁上,这样做也才不至于让自己这么晃来晃去的难受。耳听外面轿夫们齐声歌唱:东家姑娘长得俊,腰段身材样样美。
西家三哥丑八怪,矮矬穷家不能爱。
东家姑娘眼界高,西家三哥心眼好。
桥头相遇匆匆走,三哥心中思恋苦。
日久生情两相悦,姑娘三哥稻草朵。
天降一棒打鸳鸯,生生死死诉衷肠。
菩萨感念情意切,画符点醒族人莽。
喜入洞房窃私语,门外笑声齐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