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头,那个跳楼的人你知道吗?”宝珠实在忍不住,又问到了老金头:“怎么要放假了,这跳楼了......”老金头听完没啃声把油和面拎进屋里,打开煤炉子,添了半簸箕的煤块。顺便又把炉子旁边的烤红薯翻了个身:“这个我哪里知道啊?喝点水吧。现在的大学生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宝珠有些着急紧追着又问了一句:“怎么好好的就跳楼了?”然后端起一杯水大口大口喝了几口热水,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
老金头有些不耐烦的沉默着,沉重的嗯了一声:“那个学生还是个小娃娃啊,哎!”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着,炉子里的火是烧旺了起来,看了一下外面阴沉的天色说:“你听说什么了?”
宝珠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老金头皱着眉头点了跟烟,粗糙的手指夹住那跟烟卷,有些闷声闷气的说道:“要是没事早点回家去,你这女子,每天瞎跑啥?”宝珠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这话里的一丝担忧,好像老金头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宝珠八卦的想听听。
老金头不满的瞪了一眼:“我知道什么啊?你个小姑娘惦记啥啊?回家去!”简单粗暴的从炉子旁边捡起一个烤得热乎乎的红薯塞给宝珠,把她直接连哄带撵的推出门去。几乎是被扫地出门,宝珠气的发红的脸庞涨的鼓鼓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有些生气的在门口跺跺脚,喊着:“哼!以后再也不来了!”就捂着热乎乎的红薯气呼呼的走开了。
一路上宝珠是又羞又气,觉得自己也没有说什么,怎么老金头就这个样子?气的发昏在地上一阵乱踢,还踢翻了不知道谁放在墙角的一个破铁皮桶子,结果那个破铁桶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撒出了一辙子黑灰,还蹭了宝珠一脚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让她更是气得跳脚,蹲下一看,哎呀?什么东西呢?宝珠的眼睛闪了闪,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折下节树枝,拿在手里翻了一下地上的那摊可疑的东西,这是黄表纸的灰烬,里面还夹杂这没有烧完的东西,被雪水这么一浸,一股味道就透了出来,这种味道太熟悉了,这就是黄陂店里的味道。
因为下雪的关系,湿漉漉的粘成糊糊,黑乎乎的糊在铁桶的内壁上,很显然这是有人在这烧冥纸祭奠,宝珠有些疑惑的看看周围,这里只是一排废弃的车棚和几个体育室的仓库,里面都是放着些体育器械,这地方除了上课需要办道具的时候,平时没有人来,下雪天,谁会来这里烧纸呢?是为了那个坠楼的人吗?刘丽丽说那个人的家人来学校了.......
宝珠摇摇头,抖了抖裤腿上的污渍,暗叫自己真倒霉!今天怎么走路都能踢一脚呢?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她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宝珠扶着边努力的把油桶恢复到墙角的原位,踢了踢脚下的雪,擦擦自己的鞋底,看着弄得脏兮兮的手,想着去哪里洗个手也好,可是她四处看看们这里并没有可以洗手的水管,只好又走了一段路,把手里的树枝也扔了,此时的甄宝珠居然冷静了不少。她怀疑的回头望了望,整个学校在初雪的阴天里安静就好像一只沉默的动物。
宝珠又冷又饿的回到家还不到7点。冬瓜意外的在家里吃着泡面,进门就闻到一股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宝珠有些不满的换了鞋,说道:“你怎么不去章嫂哪里啊?她肯定给你下碗排骨面啊,总比吃泡面强。”
冬瓜一边打个饱嗝一边摇着头说:“我晚上要去开视频会议,跟美国那边,有时差的,我晚上不在家,这会饿了先垫垫底。对了,你今天去哪里了?学校吗?”
宝珠点点头,她洗了一个澡胡乱的塞了些饼干就回屋躺到床上。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却一点也没有睡意,那个墙角的油桶的影像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着,这个时候她想到的人居然是秦承?!这也是让甄宝珠吃了一惊,一想到那张禁欲系的脸,宝珠就觉得自己气短,不可否认他是似乎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想到那天晚上秦承离开的时候那副鄙视人的冷脸,宝珠就觉心里窝火,这会去找他?会不会很没有骨气?对于那个秦承,甄宝珠自己始终无法做到毫无保留的信任,可是这个世界上又又谁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呢?父母?子女?爱人?朋友?宝珠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给秦承发了条信息,毕竟他是秦大的人,应该比自己知道的多。
秦承很快的回复,一条短信上只有几个字,那应该是一个地址。宝珠心里记下,然后果断的删除了信息。她终于可以安心的躺下睡着了。这一觉真的很长,冬瓜甚至都不没有叫她起床吃宵夜。
宝珠从头一天的晚上的7点点多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她睡了十几个小时,起来的时候都头晕。等看清时间才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冬瓜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有面包和牛奶,上面还有冬瓜的便条,上面写着:记得热牛奶,不要喝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