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钟黎一动不动地瘫在座位上。
竺璃木讷的神情在那一刻瞬间惊醒了,她赶忙拉开车门,看着此时憔悴的钟黎,与刚才台上风光无限的钟黎判若两人。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谢宇熙,“他……这是怎么了?”声音里已带着哭腔。
谢宇熙苦笑了一下,看着竺璃道,“我们把他抬上楼吧。”
竺璃也知道,这恐怕真的难以用一句两句话说清,便立即应道,“好。”
竺璃在车的这头将钟黎的身子立起来,谢宇熙蹲在车门口让钟黎的两臂搭上自己的肩,将他背起。竺璃跟在他们身后,轻抚住钟黎的后背,生怕他掉下来。
从停车场走到楼梯口短短的几步距离,她的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猛地掉出来几滴,她又迅速用手抹去。
电梯从1楼到15楼,这短短的半分钟,却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进了房门,谢宇熙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便拿出一个小玻璃瓶,给钟黎服药。
站在一旁的竺璃,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如刀割。
就在刚才,她还在怪他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便私自让自己做她的未婚妻。可现在,见他如此糟糕的身体状况,她大约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格外脆弱,或许,已不久矣……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谢宇熙拿出药箱,给钟黎做了小小的检查,待他的生命体征基本恢复,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床边。
竺璃见他没有了动静,走近了一步,问他,“他到底怎么了?”
她瞥了眼那个小小的玻璃瓶,突然想起,在临城的宾馆内,她也见到过这样的瓶子,她知道,他的病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