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旁边稍微矮一点儿的女生长相偏普通，衣着打扮也中规中矩，刚好衬托着那高挑女子更加明艳动人。她微微低着头瞧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敢顶嘴，只是诺诺地回应着高挑女子。看来，应该是个小跟班。

小女孩之间的争风吃醋汀雪向来看不上眼里，所以只是瞅了她们一眼并会理会。高挑女子以为是汀雪怕了，更加傲气起来，得意地哼了两声也就作罢。

不过，汀雪瞅了瞅旁边的小女孩儿倒是似乎被吓到了。只见她面色通红，脖子也被蔓延地红了，两只耳朵也红彤彤的。除了她被紧紧咬着的嘴巴，又白又青。但也就快红了，血丝都快出来了。

汀雪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放松下来。然后柔声问道：“说起来，你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昂？”小女孩儿愣了愣，然后缓缓绽放一个羞涩的笑，“我、我叫赵阿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姐姐你叫我阿九就可以了。”

“阿九，我叫风汀雪，风雪的风，风雪的雪。”

阿九噗一声轻轻笑出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汀呢？是什么汀？”

“岸芷汀兰的汀。”

“姐姐的名字很有意境，很美啊！我就叫你汀雪姐姐好不好？”

“可以啊，小阿九。”

队伍前面的人已经慢慢测试走了一大部分，就快到阿九和汀雪了。

“汀雪姐姐，我越来越紧张了，怎么办？”阿九不争气地又紧紧咬住了嘴唇，不过脸倒是没有再红了，就是开始有点泛白了。

汀雪有些无奈，这小姑娘的心态咋就这么脆弱呢？不是被别人吓得脸红就是被自己吓得脸白。

她抬起手揉了揉阿九的头：“没事，别怕。”

阿九的个子有些低，才刚刚及汀雪的胳膊处，所以她轻而易举的抬手摸小姑娘的头。阿九似乎有些营养不良，所以发育没跟上，身材瘦瘦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感受到手底有些粗糙的质感，汀雪瞅一眼过去隐隐能看到泛黄的发丝。不禁心中有些感慨，帝都内部的贫富差距也真的挺大，虽然是大荣最繁华的城市，但富人是真的富，富可敌国，而穷人也是真的穷。

听说帝都里有一处角落被设为贫民窟，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里的人全都被帝都的人所唾弃，且没有人会资助他们施舍他们。如果一旦有乞丐上街乞讨，必会被巡逻的将士乱棍打死。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种地方，竟还有这种事情，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汀雪姐姐……”阿九没想到汀雪竟然会摸她的头来安慰她，不禁呆愣住，胸中十分酸涩，眼睛渐渐开始泛红，升气了一丝丝水雾。

有多久没人摸她的头这样安慰她了？好像有一年了……上一次是阿娘，一年前阿娘临死之前摸着她的头，轻轻对她说：“阿九不哭，阿九别怕。”然后……阿娘就丢下她走了……

“别、别碰，脏！”阿九突然把思绪一收，努力压住心中的悲伤，低下头去从汀雪手下挪开。

脏？汀雪一下子顿住了，手僵在半空中，然后才缓缓放下。嫌我脏？那……好吧……

阿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眼底的水雾也缓缓消失。她才一点点抬起头偷偷抽了眼汀雪，之间汀雪已经收住了脸上的那抹笑，表情淡淡的，虽然气质还是保持着柔和，但她明显感觉到汀雪的情绪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