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仿佛听到了李云西的祈祷,恶作剧般地将范晴儿送到了他眼前。
还是她喜欢的一身青衣,还是她喜欢的一人一剑,李云西心里想骂娘了,人家师门一出动就是一窝一窝的人,范晴儿入的什么门派,咋就每个师兄师姐,师叔师伯的出来串亲戚。还有那个不靠谱的双圣师祖,把自己修为和剑法吹上天了,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范晴儿——”李云西压低声调道。
“谁?”范晴儿警惕地问道。
李云西小心翼翼地从一块倒塌墙角的黑暗中现出身来,可能是因为墙角的空间狭小,此时的李云西头顶灰尘,肩上搭着两根不知道什么毛,衣服的后背和下摆都被划了豁口。若是往常,范晴儿见了李云西这般滑稽模样,少不了一番嘲笑,如今却只感觉心头发堵,鼻梁泛酸。
“谁叫你又回来的?赶紧走!”李云西担心道,但是又不敢大声呵斥,压抑的声音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气势不足。
范晴儿将差点掉出来的眼泪强行憋回去,缓了口气道:“这是我家,里面有我家人,我怎么走?”
“你——你打不过他们的,我今天见过那些人,只四象境的大修士少说都有几十人,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一巴掌拍死你。跟我一起走吧,学好本事再来报仇。”
“小贼,这是我范家之事,与你无关,生为子女,从没有眼见亲人有难而袖手旁观的道理。”
“你是练功练傻了吗,你出去能做什么,还不是让你父亲伤心让仇家痛快。”
范晴儿脸色黯然,道:“我确实做不了什么。”
李云西已经劝说成功,正要高兴地安慰她几句,想不到范晴儿接着道:“但是我范晴儿要做的事,从来都不是一定确定能成功才去做,而是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去做。今日我若背弃亲人,他日活下来的,就绝不再是今日的范晴儿。”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我没那么傻陪你去疯,今日我来拦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以后你是死是活都随你。”李云西气道,张望着往范府外走。
范晴儿呼出一口气,她也害怕李云西会一时头昏脑热要留下来,但是如今李云西十分明智地选择离开,不知为何,她心里又有些不快。可如今情况危急,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范晴儿眼见周围不会有范有道的踪迹,决然地向范府更深处摸去。
在无极城中央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位年轻人略有些焦急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走来,中年人踱步到龙椅上坐下,只是看了年轻人一眼,即使是中年人的最疼爱的亲生儿子,也能感受到中年人的威压。
“你可是想帮屠家?”中年人开口问年轻人。
年轻人正是太子殿下,中年人不用说也知道,正是当世人皇。
“我只是不想打破门派之威止于城外的规矩,这样会不会助长门派的气焰。”太子殿下说出自己的担忧。
“哼,若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助长门派的气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