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仿佛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哈延福抬头看向他因为骑车动作而微微动弹的后背,那后背看起来十分的瘦弱,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有没有好好吃饭,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出的爪子,反正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爪子就已经在他的背后上下其手。
“你好像比高中那会儿还瘦呢?是不是只顾着打工,都不吃饭啊?”
宋关恬骑车的腿在脚蹬子上顿了一会儿,任车子在微微下坡的路上滑行,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等到他的沉默让她猛然醒悟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时候,他才以腿撑住车子,停了下来,前面是一处红灯。
哈延福把两只爪子举高,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神情左右望看,就是不肯对上宋关恬突然转过来的眼睛。
“的确瘦了一些,不过要捏死一只不要人的二哈还是绰绰有余的。”绿灯亮了起来,车子又开始前进,宋关恬的声音随着初秋的风飘进了耳朵,如羽毛一般,明明不是什么夸赞的好听话,可是哈延福却听得乐了起来。
“好久没听到这个词儿了。”
“哪个?二哈?”
“是啊,除了你外,叫过这个外号的人好像都得到了一场很好的教育,嘿嘿嘿……”
“你是在提醒我,这么叫你的人都得挨你一顿揍吗?”
“原则上来说是没有一顿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过我想我不会跟你动手。”
“哦?那我得谢谢你的高抬贵手了。”
“嘿嘿……也行吧。”事实上动起手来谁揍谁还不知道呢。
虽然现在来说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怕他的了,可是一想到当年他给自己留言打电话在,则却没有找到自己,想到那时他独自面对新的生活,新的学校,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就算是他也会产生一种恐惧吧,身为朋友,那时她居然没有鼓励他一句,想想都觉得好亏欠哦。
就在她各种脑补宋关恬在陌生的环境中各种无助的样子时,车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都不知道,直至宋关恬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才恍若梦醒一般捂着脑袋抬头看他。
他指了指面前的一扇朱漆的双门说,“到了。”
哈延福盯着大门愣了,她知道这一片儿全是老房子,每家的房子少说都有百年多的历史,但眼前的这一家明显要比左右的门儿要大,大门看起来是没漆几年,看起来很新,但门楣却有些旧了,上面有挂匾的地方,但现在并没有,朱漆大门上有两个铁环扣,是那种狮子造形的门环,似乎也重新渡过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
门环上挂了一个和门不太相称的现代锁头,只见宋关恬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锁,把大门推开,“进来吧。”
说着,先抬着自行车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已经显得有些昏暗的小院。
哈延福站在门口呆滞了一会儿,才跟着他走进去,结果忽略了古宅门槛的高度,人是直接跌进去的。
宋关恬已经把车子停子,一回身就看到趴在身后的她,也不扶她,而是直接蹲下来,歪着头看她,“怎么?你知道这里原来住着一院朝的官员,所以进来先给个大礼?”
“呃……”她张张嘴,要爬起来,而他却拍拍她的头,笑道,“不必多礼了,平身吧。”
说着,一伸手,直接提着她卫衣的后领子,把她给提了起来。
双脚着地,哈延福在没有阳光的昏暗光线中中左右看去,里面的外面大门的鲜亮完全是成反比的,大门之内,是一个古旧的四合院,院子并不特别的大,除了正房之外,两边是厢房,由于光线不太好,看不到厢房的情况,但从外观上看并大,院里有一颗老树,看样子年头不少,甚至有一部分可能已经死掉,不长叶子了,院子里还种了些其他的花草,可能是以前的宅主人种的,但现在依然开得挺好。
哈延福看着宋关恬把车停在了老树下,自己则走向正房门口,回头看她,“左边是厨房,右边靠墙那边是洗手间和仓库,虽然曾经住地这官员,但也是其发迹之前的住处,所以也没有什么可观性。”
哈延福左右都跑过去看了看,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可观性,这才失望地走回来,“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感觉有点阴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