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臣听说白文斌要自己和昕茗单独吃饭后顿时方寸大乱,他摸不清楚两个长辈的用意,因此不敢妄言可否,但既然女孩儿昕茗并不介意,自己再扭扭捏捏也不像话,便一口答应下来。
昕茗见儒臣还有些忐忑,觉得还是再确认一遍为好:“孙公子,你可想好啦?”
“想好了,既然白叔叔如此安排,我也没什么推脱的理由,便依叔叔说的做吧。”
昕茗看儒臣一副慨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也不会吃了你,如何至于这副样子?”
“我……”儒臣有些害羞道:“我自小很少和别家孩子来往,更不用说与我差不多大的姑娘了,所以有些担忧自己什么礼数不到,冒犯了白小姐你。”
“你冒犯得还不够嘛?”昕茗觉得儒臣这般表情显得很是有趣,决定逗他一逗:“回来的路上你净挑坎坷不平的地方走过去,全然不顾我在轿中颠簸得头晕眼花,这就不算冒犯啦?”
“啊?我已经尽量走平坦的地方了,况且白姑娘你也不曾说过觉得颠簸啊……”
昕茗用手捂住嘴巴,假装成哭泣的样子:“彼时孙公子你的表情这么凝重,想是有什么烦忧在心头,我坐着你拉的车轿,要是再惹你个不开心,恐怕这条性命就有危险了,哪还敢多说话?”昕茗一边说,一边用衣袖遮住脸庞,装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副笑脸在后面。
儒臣却不知就里,又身在她家有些不安,见昕茗如此也想不起分辨便认了实,只当真个是自己委屈了她,心想:“第一次带女孩儿出去就如此不体贴,却不是我疏忽大意了?临行前父亲还着意叮嘱我无论好坏都要用心好好待她,我却如此粗心委屈了她,到时如何向父亲交待?”
儒臣心浅,本就一直担心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如今见昕茗这样作态,当下忙不迭地解释道:“白小姐你莫误会,我方才回来路上一直在想你说起的那些事,因此脸上认真了些没什么表情,并不是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更不是有什么烦忧之事。至于颠簸,实在是我不熟悉有车轿在后,因此尽管自己选了些平坦的路,恐怕后面的车子没转过弯去,因此颠簸了白小姐你,实非故意,还请你千万莫怪。”
看儒臣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昕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儒臣见她笑出来,想起路上被她一路戏耍调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一时紧张没来得及分辨真假,不觉有些愠怒:“我还以为是真,刚刚真个儿百般自责,没想到只是白姑娘你故作玩笑演出来的!以后切莫如此了,这种玩笑可不好随便开的。”说完便板起了脸,气哄哄地走出去站在中堂门前。
昕茗见儒臣认真生气起来,便跟过去在他背后道歉:“好啦,方才看你紧张,本想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因此说了几句戏言,不想你真个儿认了实,是我错了。”说完,见儒臣还是不说话,昕茗又小心翼翼地凑到儒臣身侧,看他气愤愤地,心里也有些担心,便问:“孙公子,你生气了?”
儒臣也不转身,气哄哄地说道:“这等戏言可好乱说的么?到时若是白叔叔听见了,便有百口也难分辨。更何况我听你这么说,心里也必然愧疚,如此玩笑反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如何不气?”
“嗯……是我不好。”昕茗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脸上带着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认错的表情站在那里向儒臣认错。
儒臣虽然没转身,却也用眼角余光偷看昕茗的反应,见她如此,毕竟是极少接触女孩子的人,当下心软起来,转过身看着昕茗说道:“好了,这事就当过去了,再莫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