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来探视儒臣,看出他伤病其实不重只是装作重伤在床,以便待在家中免受外界叨扰,便将他从床上拽起来要去后院演武,口称若儒臣能在他身上以枪留下三个白点便将自身武艺倾囊相授,儒臣也觉得惭愧无比,初时并不敢真对师父出手,遭武立嘲弄几句之后怒气上来,拼命与武立斗了几合,令他身上多了两个白点,眼看要赢时又被武立算计一着,师徒二人在后院斗得性起,也不管旁人劝阻不顾师徒尊卑了。
且说白昕茗从孙家出来之后一路与家里下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到了白家宅邸门前,车夫跳下马来对门童道:“小姐回来了,快快开门。”说着便牵着缰绳要往里走,不期反遭一门童伸出手来挡道:“这门不能开。”
“为什么?”车夫惊异道:“后面轿里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白昕茗大小姐,你们怎么就不开门了?”
门童面有难色:“老爷方才出来嘱咐了说无论谁人来都不能开门,虽然知道轿子里坐的是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老爷吩咐过的事,谁敢违背?”
另一门童道:“方才老爷出来着实是这么吩咐我们哥儿俩的,这……”
车夫有些愠怒:“老爷吩咐下来叫你们阻挡众人,怎么可能叫你们挡他的亲生女儿?!”
“老爷确实说的是一应人等不得入内……”
“呸!”车夫见这两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小姐平日对我等下人十分好处你们都忘了,这时候还顾着自家利害要把昕茗小姐拦挡在家门外面,叫她一个还未出嫁的黄姑娘在自家门外等候,真不知你们的良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白昕茗在家的时候平常从未对家中下人有过呼来喝去的跋扈行为,她向来都是将家里大小下人当做自家家人朋友一般对待,自己有什么事都是亲自去做,极少命令这些人,寻常有些什么点心果子也与他们分而使用,因此家里诸色人等都十分亲近她。
这两个门童奉命将昕茗拦挡在外,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难受,被车夫这么一骂更加难过起来,但毕竟是白文斌亲自到门前来吩咐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因此仍然挡在门前不肯开门,更不敢让车轿进去。
正当这三个人在门前争执不下时,白昕茗从轿中露出头来:“怎么了?”
车夫回头一看,急忙跑到轿前:“小姐,你还没出嫁,可不能这般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呀!些许小事让我们这些下人办妥了就好。”
昕茗摇摇头笑道:“陈叔,我方才在轿中听知一二,既然是我爹吩咐下来的事情,你也莫强求他们两个,我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吩咐的事都是有缘由的,既然如此安排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在门口宁耐一时便好。”
“小姐……”一个门童嗫嚅道:“我们实在是有苦难言,只得辛苦你等一会儿了。”
另一个门童帮衬道:“小姐,你要是渴了饿了只管对我们说,我们去家里给你拿些点心出来垫垫,过一会家里客人走了,兴许就没事了。”
“客人?”昕茗好奇问道:“哪里来的客人?”
“我们也不知道,看他穿着一身锦绣衣裳好不华贵!只听老爷叫他田兄,后面还跟着个趾高气昂的少爷,不知是有什么缘故来家中拜访。”
“田兄……”白昕茗想了一想,恍然道:“是不是家住上陵县的我那个田大爷呀?”
门童一怔:“小姐,你这么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穿了身黑色衣服,头上还戴着顶帽子?”
两个门童想了想,又互相确认一下才对昕茗说道:“是。”
“看上去五十多年纪,须髯有些花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