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穆沉觉得这是做了一场梦。
千辛万苦找到陈希渊,她却与相貌平平的农夫纠缠在一处,甚至将他忘记。
虽说他们的行为举止没有超过他的底线,他的心中像是有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很想将农夫身边的陈希渊拉过来。
可是陈希渊那副模样,是真的将他忘掉了,就算拉过来又能怎么样呢?
这般想着,宫穆沉脸上薄怒盛满,拳头便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绵密砸在农夫身上,想要将身上的怒意都释放出来。
农夫毕竟只是普通的农夫,面对血气方刚的宫穆沉,气势在一点一点地落败,最后不出预料地败给宫穆沉。
陈希渊捂住嘴,盈盈的眼瞳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伸出手指着宫穆沉的脸怒骂道:“你这人下手真狠,都不认识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宫穆沉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怔愣着站在原地。
身为医者,陈希渊知道宫穆沉下了狠手,想必农夫身上都该是淤青满满。
大抵是真的逼急了,陈希渊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扶起伤势严重的农夫,脸色不悦地往其中一个方向走着。
而宫穆沉也没有喊住他们,这让陈希渊颇觉意外,但是她也没有其他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农夫的伤势,还有要去赶路逃命。
路上看到治疗淤伤的草药,陈希渊就拔下来,用石头将其捣烂。
陈希渊很是贴心,看到不远处河边有水,勺了一瓢水,让农夫将捣鼓成泥的草药先吞进去,再用水漱口祛除口腔中的苦涩。
“好些了吗?我们还要赶路,须得再坚持。”陈希渊勉强扯着嘴角,明明笑不出来,也不想垂着一张脸平白无故惹人心里烦闷。
农夫不是什么娇弱性子,脸上微微有痛苦的神情,还掺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表情。
最后用袖子擦了把嘴角,站起身来,“不要因为这点伤耽搁了,我们继续赶路。”
陈希渊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与农夫一同上路。
去西楚路途遥远,跋山涉水,不过数个时辰就累得他们筋疲力竭。
越往西边走着,越是觉得单单靠着两条腿走到西楚,可谓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走到西楚,也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那样还不如去买一辆牛车,这样也能比较快到达西楚。
把想法说出来之后,尽管农夫囊中羞涩,还是按照陈希渊所说的买了一辆牛车。
有了牛车这个代步工具,去西楚就比较方便了。
花瓣洋洋洒洒飘落下来,正好落在宫穆沉绵密且乌黑的发梢上面,一向警惕的他竟然也毫无知觉。
暮色四合的时候,宫穆沉这才有了反应,他在此已经发呆了整整一日,居然到天黑了才晓得。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希渊离开的方向,她要离开,他却不敢靠近去追逐,他只能目送,选择放她离开。
陈希渊离开最有可能便是去找顾长风了吧?
这里到顾长风所在的地方,路途艰辛,也有可能不太平,一个娇弱女子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面对危歹该如何是好?只能束手就擒。
宫穆沉往大的方向猜想着,同时也不闲着,招呼来几个暗卫。
暗卫都是一些平素里见不得光的人,随叫随到,必要的时候要为主人挡刀子,这便是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