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父亲说的一样,他当了警察,把继承杨家武道馆的责任留给了侄子杨天,杨云林的心里的确有一些惭愧。
面对老父亲的提点,他一脸正色的点头:“那是自然,小天是我的侄子,不惜一切保护他是应该的,可是,这和我说的事……”
“小天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也懂得保护自己,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他想要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和你说,否则,就算你问了,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你也没有必要疑惑,只要记得,他是杨家人,是你的侄子,这就足够了!”
杨云林最终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老父亲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他的疑惑是正确的,侄儿小天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
“父亲他是否知道,还是和我一样,只是感到困惑呢?”
上了警车,杨云林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击了几下,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画面,正是佩戴在杨天胸口的蝇眼拍摄的一段画面。
是杜苟死前一分钟的画面,因为是佩戴在胸口,纵然蝇眼可以拍摄到多达二百七十度广角的画面,可也只能隐约看到杨天的下巴。
画面中的主体是杜苟,在飞速的靠近,然后是一片黑暗,接着,画面一转,蝇眼拍到了杜苟坠楼落地摔死的一幕。
画面一直在颤抖,但又如此的真切,让杨云林都感觉到自己好像就在那栋破败的废弃大楼里,就站在一旁,亲眼看着这一切在发生。
“杜苟,你应该去庆幸你死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在虚拟环境的审问中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醒过来的第二天,杨天正和来看他的二叔说着话,徐麟连同徐景岐夫妻两人来了。
在被营救后,徐麟也住进了医院,只是身体虚弱和一些轻伤并无大碍,三天后就出院回家休养了,而那时杨天还没有清醒过来。
“天哥……”
急匆匆的冲到病房,见到了杨天后,徐麟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天哥,你醒了,太好了,你怎么样,我,我……对不起,是我,都怪我……”他有一肚子的感激,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出来,开始语无伦次。
“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事情也过去了,没人想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怪你。”杨天神情很平静淡然,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喜,也没有遭受磨难后的萎靡。
这时,徐景岐深深的鞠了一躬:“杨天同学,对不起,发生了这种事,我的心里真的非常愧疚,不安,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敢想象后果。”
一旁,杨云林抢先开了口,语气不是很客气:“徐先生,与其感谢、愧疚,不如反思一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杜苟曾经和你一同创业,是何缘由,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难道你不仔细想一想吗?”
自己大侄子差点就被牵连的丢了命,杨云林心里还不不免后怕,也不免气愤,主犯杜苟死了,那么最应该承担责任的就是徐景岐了。
被当面质问,徐景岐神色晦暗,叹气不止:“杨队长说的没错,是我的错,虽然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的确和我脱不了干系,不过请放心,我会补偿杨天同学,所有的医疗费、营养费、住院费、精神损失费所有费用我一并承担,然后在支付杨天同学五十万……”
“补偿就算了。”杨天不在意的摆手拒绝了,两眼注视着徐景岐,“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徐先生。”
“请问。”徐景岐爽快的说。
“杜苟口口声声说,当初会染上赌瘾,是因为徐先生给他下了套,因此才将一直怀恨在心,有了这次的事。”杜苟那怨恨的样子在他的脑袋了不断的闪现,挥之不去,“徐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天哥,这当然不是真的……”徐麟不假思索的说。
杨云林则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盯着徐景岐的脸,和杨天一样,想要听一听答案。
“当然不是真的。”徐景岐神情坦然,摇了下头,“当初,他和我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走到这一步,更不会去害他。”
杨云林斜着看了一眼,然后说现在这件案件的前因后果和基本事实都已经清楚了,处于可以结案的状态。
“但是局里一些人认为,这个案件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说,追查案件的根本起因,也就是杜苟认为徐先生下套害了他这件事,究竟杜苟说的是事实,还是冤枉了徐先生,我也觉得的确值得追查,调查清楚了之后,也可以还徐先生一个清白!”
徐景岐听了后,语气缓了一下,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劳烦杨队长和干警们继续奔波,杜苟已经死了,他也不想重提旧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就不打扰杨天同学休养了,改日再来看望。”
“天哥,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徐麟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父母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