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巡按和赵巡抚已经和太监高淮闹翻了。双方互不相让,那高太监已经具本题奏,说那何巡按走私人口,赵巡抚包庇何巡按谋人性命。那何巡按和赵巡抚也上奏皇上就说这高淮罗织罪名,诬告忠良。”
比成功一五一十的把最近那个辽阳城里面的大事情告诉了李世勋,这李世勋也没有好办法,只是叹了口气道
“那宁远伯怎样?”
宁远伯是辽东武将集团的灵魂人物,大家都以其为标杆。
“宁远伯至今没有任何反应。”
何巡按和那赵巡抚,自打被高淮诬告以后,就自行离职等候处分。这是明朝官员们遇到别人弹劾时候的一贯行径。
“老弟啊,这让下可不妙了!”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的赵巡抚上来就知道这高淮下的是黑手。
拐卖妇女道女真蒙古,本来就是视同于谋逆的大罪;而这拐卖妇女本身也很具有桃色新闻的意味。
如今这辽阳城内,已经有很多地痞无赖,开始讲何巡按喜欢豆蔻少女,那赵巡抚偏爱半老徐娘。
功名和气节,可以说是一个读书人的魂魄,如今全都要没了,还不严重?
这赵巡抚,前日里去京师求援,结果那京师里面的大佬连使者都没有见只是推脱自己生病了。
这些个人脉,到这事上都不怎么管用了。
“事到如今,也都是咱们逡巡的恶果!”
“老弟啊,这倒是错了,设若你真逡巡了,又怎么能让人家把书信给剪辑了?我这边只是死了一个女囚,你那边却是极其麻烦。”
这赵巡抚心想,好心好意邀请你来商议,你倒好,还怪罪起我们来了。
“愚兄倒是有一个办法,未必不无效。”
高淮弹劾何尔健和赵揖的折子倒是到了万历皇帝的案头,这万历爷看也不看。道
“这高淮有什么事情上奏?”
一旁的青衣小太监道
“奴婢不知道,这高淮上奏使用的却是机密函件,奴婢不能看的。”
万历笑骂道“叫你看就是了。”
这小太监看完之后,道
“万岁爷,这高淮说那锦州中左所的千户孙贵伙同巡按御史何尔健、巡抚赵揖买卖人口到女真、蒙古处!”
万历听罢也没什么反应,这是内臣的奏折,自然是不能够留中不发,就权当没听见吧,也不行。
万历心里知道自己派去辽东的官僚们用处只有两个,第一是监督辽东的文武;第二是给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一个慰籍,让他们觉得黑暗的只是县令,再往上还有青天大老爷。这万历皇帝也曾看过民间戏班子到宫里演的那些个清官剧,心里开始觉得很生敬佩,但后来回宫后查阅了一些人的折子,却发现除了那个海瑞实际上个个都是工于心计的小人。
这万历皇爷对文官们有一种逆反,就算是那些小心翼翼侍候自己的帝师,他也并不信任。这个皇帝十岁就丧父了,作为一个孤儿,在这波诡云谲的政治舞台上而今三十五年了,他谁也不相信,甚至包括这个高淮。
他不是不知道那税监的危害,只是大明祖制把商业税定的那么低,他万历皇帝有没有粉身碎骨推行一条鞭法的魄力;更讨厌的是那些优待士绅的政策,这些人不过是考了个试,如何就成士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