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一年三月初。
孔三才下达的集结号令从宁阳县向外扩散了出去,如同是飓风一般在整个兖州府肆虐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这个消息会不会被玉山镇探知到,也没有任何保密的举措,直接在兖州府各县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
兖州府各地豪强、士绅都是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堂堂的孔家竟然为了玉山镇而进行大动员,这就意味着在兖州府的地面上将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一时间,兖州府各地的豪强、士绅风声鹤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旁观玉山镇和孔家的冲突,将会走到哪一步。
同时,东阿县郑知县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面对孔家的全力一击,玉山镇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也许,刘君韬手中真的有几千杆精良火铳,此番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吧?”
忽然,郑知县想到一件事情,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坏了!要是刘君韬使用火铳击败了孔家,那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玉山镇私造火器?到时候刘君韬就是众矢之的了!”
想到这里,郑知县便想着立即派人通知刘君韬,让其多加小心。
可是转念一想,郑知县便冷静了下来,心中暗道:“哼!就算是刘君韬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关系!”
于是,郑知县便窝在县衙内,继续坐看风云变换,严令手下人马据守东阿县县城,两不相帮!
与此同时,随着孔三才号令的扩散,孔家散落在各地的人马开始陆续集结了起来。
散在兖州府中部、南部的人马也开始大规模调动,朝着北宁镇聚拢集结。
十几天之后,聚集在北宁镇的孔家人马已经达到了八千多人!其中,还包括一股五百多人的悍匪,一支一千几百人的马队!
此时,由于兖州府各地的卫所驻军基本上都北上戍边了,所以各地官府都是要兵没兵、要粮没粮,面对孔家这次大手笔的举动,各地官府都没有进行干预,只是调集了所有的两班衙役和巡城弓兵,紧张的坚守各地城池。
而兖州府各地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各地城池附近的百姓几乎都是携老扶幼的涌进城内躲避而距离各地城池较远的百姓,则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孔家的人马不同于陈家的人马,有着基本的纪律,能够对麾下的人马进行约束。
孔家的人马和孔三才一样,绝大部分人马都是嚣张跋扈、穷凶极恶之徒,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一股五百多人的悍匪了!
可以说,孔家人马所过之处基本上都是寸草不生,北至东平州、南至宁阳县的广大州县,基本上都有孔家人马在调动,在朝着北宁镇集结,这些地方的村落、镇子,有许多都被孔家人马洗劫一空,就如同是糟了兵灾一般,各处百姓凄惨无比、损失惨重。
北宁镇。
孔三才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越聚越多,心中也是越发安稳起来,不断派人向周边的村镇、大户“借粮”、“借饷”,被孔家借上门的村镇、大户,没有一家敢反抗的,全都是竭尽全力的筹集粮饷送给了孔家,生怕惹恼了孔三才,惹上祸事!
林叔看着北宁镇周边的惨状,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但是面对玉山镇的压力,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帮着孔三才调拨钱粮、分配人马,全力做好与玉山镇决战的准备。
玉山镇。
宁阳县孔家集结人马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刘君韬自然也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于是,刘君韬一面严令驻守安山镇的张骁军、驻守玉山兵仗局的严虎、驻守滑口镇的陈子平,让三人务必严防死守,防止孔家人马突然北上袭击。
同时,刘君韬召集郭永忠、张白圭、唐宇、高冉、周宗胜、胡德兴、刘子安议事。
很快,众人便汇聚刘君韬家,开始商议与孔家开打之事。
刘子安先是将孔家人马聚集的情况说了一下:“练总,诸位,根据我探查部汇聚的消息,现在孔三才已经在北宁镇集结了超过八千人马,其中还有悍匪和马队,实力可谓空前强大!”
刘君韬沉声说道:“也就是说,之前外界传言的孔家人马不多,空有衍圣公血脉的说法失真了!”
刘子安点了点头,说道:“孔三才心机深沉,看来此番也是将咱们玉山镇当成了生死之敌,这才将自己的实力全部暴露了出来!”
“哼!”
刘君韬冷笑一声,说道:“这样也好!那孔三才将自己手下的人马全部集中起来,也省去了咱们一番手脚了,直接在北宁镇一战灭敌便可!”
旁边,郭永忠和张白圭都是劝道:“孔家实力强大,咱们万万不可硬拼,必须想办法用计取胜啊!”
刘君韬点了点头,看向了唐宇,问道:“现在护卫南下所需的钱粮都准备好了吗?”
唐宇点了点头,说道:“练总放心,现在商部已经准备了十万两银子、八万石粮食,医护堂的医师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随护卫队南下!”
“好!”
刘君韬又对张白圭问道:“张师傅,兵仗局打造的铠甲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