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阿呆才醒了过来。
他的破口袋里,沉甸甸的,拿出来一看,几块黑馍还带着丫头的体香,哎,这个傻丫头。他的身体,自幼无论挨了多少毒打,过上几天,他都会跟没事的一样。他身上多处骨折,裂开,现在手脚能动了,这是好事。
按照这样的恢复,站起来,还得需要几天时间,要想自由行走,至少还得半个月。只要能动,问题就不会太大。阿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恢复的这么快,大概是他年轻吧。
日子过得很快,每次丫头都会偷偷摸摸的送吃的给阿呆,这些没有人在意,像是把他给遗忘了。刀疤,自从毒打他一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在刀疤的心里,阿呆早就死了。
原本,十几个孩童,因为收获不多,断断续续又卖了好几个,所剩下的七八个,迟早也会成为他赌钱喝酒的资本。
“刀疤,这就是你的老巢?哈哈,鸟不拉屎的地方。”外面吵闹声,让阿呆心里一惊,这声音好熟悉,赛狼?
“哼,赛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有个城主的哥哥吗?”刀疤不知道是不屑,还是嫉妒道。
那个让他奄奄一息,差点死去的家伙,他来这里做什么?看样子,他们之间还认识。两个坏人勾结在一起,还能做什么?阿呆的心里,似乎有些明悟,他仔细听着。
“刀疤,废话少说,你这就这点人吗?”赛狼冷眼扫了一下,五六个少年,还有几个没有赶回来。
“哼,现在日子不好过,哪有那么多粮食养他们?”刀疤冷漠道,这个赛狼没什么本事,仗着他大哥的威望,为非作歹,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好歹,他也是一个武者,一个有身份的人,只是流落到了这般地步。
“我看,都是让你给卖了吧?”赛狼有些不满,而后阴沉道,“这次,我可是奉我大哥的命令。你该不会是想亲自跟我大哥说吧?”
“什么?”刀疤有些惶恐道,那可是一个大人物,远不是他可以抗拒的。
“你若是早点来,我自然能凑过十来个,可现在,却只有这么多了。”刀疤神情变化,语气有些低下。赛狼的大哥,他们以前的领头人,算起来,自己还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已经过去多年了。他受伤后,就一直干着这个勾当,每天醉生梦死,也算是快活逍遥,不想他们还是找到自己了。
“算了,真是废物。看来,我还得多跑几趟。今天晚上,把人送过去,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赛狼冷笑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正眼看过刀疤,一条狗而已。
“呸,老子杀人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呢?”等赛狼一走,刀疤连猛灌了好几口酒,拳头紧攥,暗骂道。赛狼不足为虑,可怕的是他大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莱茵城的独裁者。
阿呆心中震荡,城主府的人要他们,可是要这么多孩童做什么?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特别的压抑。
“碰~”一阵尘埃,半掩门飞了出去,刀疤闯了进来。
“哦?这都没死,看来,你和他们还真不一样。”刀疤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看出了阿呆的不同,想了想,将他一把拎起往外走去。
“是要走了吗?丫头,丫头。”阿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生怕丫头一个不小心,冒了出来。丫头,一般都是大半夜才过来,可他还是很担心,今后,你真的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把他给我带上。”刀疤把阿呆扔到了地上,对几个大一点的少年说道。
就这样,四个人,一人一边拉扯着不灵活的阿呆,简直受罪,生生弄成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他们一直走,走了很长时间,最后,来到了城里的一处金碧府邸,上面大大地“赛伯府”。
路,走过。却是不归路。
“来者何人,擅闯者死。”一队队幽甲卫队,将他们围住,只待一声令下,刀落人头。
“我是奉了城主大人的命令前来的。”刀疤不敢怠慢,当即出示一个黑金令牌。上面血红的一个令字,血光流动,好似活的。以往,他都是聚集了少年,等待城主府的人过来,然后领点赏钱,至于为什么,他从不过问。只是,这次,有些不寻常了。
“大人的血令?”一个身高魁梧的中年男子,面色抽动,语气畏惧道。
血令,一般只有大人最倚重的人,才会拥有的。看着一群吓坏的少年,他相信了。这是第几批了?
领队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幽暗的地方,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看死人一样,他并没有逗留,很快就离开了。不远处,那个洞口,越是靠近,越是不安。
一条幽深的隧道,这是通往何处?刀疤心里有些慌乱,但是事已至此,他唯有硬着头皮,把他们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