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中旁的人见了这情景都围了上前,一时将良素与这掌柜的团团围住,都看看发生了什么。
亦在此时,却见一人排众而出,却是问那掌柜的道:“老周,什么事?”
那掌柜的原来姓周,却见他见了问话之人,忙忙躬身一礼道:“晋大掌柜的,此事……此事……”说着却是面露难色,又看看围观的人群,却欲言又止。
原来来人却是这当铺的大掌柜,晋大掌柜见老周这般神情,也不动声色,只朝良素一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晋朴,乃是这间当铺的大掌柜,想来此间有什么误会,若是姑娘愿意,不若我们到后面一叙,此间小店还要做生意,却是不方便。”
良素正疑心那周姓掌柜怎么态度变化如此之剧,又听得这晋大掌柜说话客气,倒也消了消怒意,便点了头,一时三人便有人引着往当铺内而去。
原来这当铺后却另有洞天,不大,却也精巧,却是一处院子,翠绿掩映,幽然雅致,与前面高柜台冷桌椅的当铺却不是一个格调。
良素甫一见着都有些意外。
一时晋大掌柜邀请了良素落座,那周姓掌柜却是规规矩矩立在了晋大掌柜身旁,一时又有人上了茶盏,那茶盏亦是淡绿的汝窑瓷,看着便不是凡品,良素却想不到这小小的一间当铺却是如此讲究。
晋大掌柜却不急着问缘由,只先与良素让了茶,良素端了那小小却精致的淡绿汝窑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茶亦是好茶,亦非凡品,一口茶便品出了齿颊留香,这间当铺不是一般的讲究。
良素缓缓放了茶盏,却听见晋大掌柜道:“妖九月姑娘,先前老周有眼不识金镶玉,却是得罪了。”
良素一怔,这晋大掌柜原来早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良素却是也一礼道:“晋大掌柜言重了,既然是晋大掌柜这般说了,我也就不计较了。”良素扫了一眼那周姓掌柜,却是面上特特拿出一派云淡风轻的做派,既然此时身份是妖九月,银生越的宠妾,自然是要拿出做派来的。
那晋朴听得良素这般说,便也微微一笑,亦是啜了一口茶,却是偏头朝那周掌柜问道:“老周,还不快些与九月姑娘陪个不是?”
那周姓掌柜听了慌忙便朝良素一揖到底,道:“九月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莫与小的计较。”
那晋朴又道:“老周,究竟怎么回事?”
老周却是忙忙上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弯身恭恭敬敬将适才良素砸在他鼻子上砸了一鼻子血的玉简递与晋朴。
那晋朴还不待将玉简接过,只看了一眼,面上便轻轻变了变,却是站起了身,双手恭恭敬敬接过了那玉简,老周又在晋朴旁轻声道:“九月姑娘丢……不是,送来的。”老周说着却是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青肿的鼻子。
良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待见到老周摸那青肿的鼻子,却是心中偷笑,只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晋朴听了老周这话,亦看了良素一眼,却是用了灵力探入玉简,起先面上变了变,下一刻却是微微一笑,转头对老周道:“九月姑娘当的什么?”
老周忙躬身道:“回大掌柜的,是一套赤金头面,还是一套……婚嫁头面,全套赤金婚嫁九宝。”
“哦?可是法器?”
“并不是法器,只是一套寻常赤金婚嫁九宝,不过做工与规制却是世所罕见,精美至极,且是龙凤规制。”
“龙凤规制?龙凤者,历来是帝家规制,九月姑娘果然好眼光。”晋朴听得老周这般说,却是笑着对良素道。
良素此时心中却在打鼓,银生越那玉简中与这二人说了什么?银生越必是设了禁制,自己却探不出来,也不知晓他说了什么,只如今这二人却都在说自己当的那套婚嫁九宝,看来银生越必是知晓了此时,莫非是要自己还灵石?
说起来自己这般败银生越的灵石,也是有些过了,不过银生越将将敲了财魔王一大票,竟这般小气?
良素想了一轮,便打定主意,若是要还灵石,便咬死了死当的规矩,钱入了她良素的荷包,想拿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番打定了主意,良素便面上不露声色道:“晋大掌柜过奖了,不过是个玩意,玩腻了便卖了。”
“哦?那套婚嫁九宝精美难得,九月姑娘当真玩腻了?”晋朴却是看着良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