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另两人随声附和,三人商定好,便各自找了块地方坐下来休整。
沐昭本想绕过几人先行一步,又怕惊扰对方,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等他们探过路再走更为安全,于是她悄悄缩到一条仅容二人并排通过的裂隙里躲藏起来,又顺手放出几张纸人,趁三人不注意之际操控着纸人四散着朝各个洞口及岔道飞去。
她之前也放飞过好些纸人,这些施了法的纸片会变作与她身量差不多的大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迹,即便重凌派第三拨人下来,也不会太快发现她的踪迹。
这些时日一路奔逃,又日夜不辍地走了数数夜,沐昭早已疲累非常。她斜倚着嶙峋的石壁稍稍闭眼假寐,只敢极轻极浅地轻呼一口气,神思刚刚松懈片刻,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连串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地底十分扎耳,沐昭吓了一跳,当机立断躲进了玄珠当郑
她方一出现在玄珠内,就见来时的甬道尽头走来四五个人,当先的两个竟是最开始追捕她的黑衣魔修,另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来,待看清来人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沐昭透过铜镜看到两个魔修的身影和他们手中的东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了”
两个魔修手中各自捏着几个残破的纸片,那些纸人明显已然耗尽灵气,变作巴掌大,此刻正皱巴巴躺在二人手中,而领头的魔修指尖钳着的,正是她方才放飞的几张崭新的纸片。
先来的三个追兵对着两个魔修拱了拱手,算是招呼过。
那个与沐昭正面交过手的魔修此刻脖颈上盘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红底黑纹大花蛇,正嘶嘶吐着蛇信子,但见他笑了笑,枯槁的面庞有如僵尸一般骇人,他用粗嘎的嗓音问道:“可寻到那丫头的踪迹?”
瓮声瓮气的修士答:“并没有,丫头身上似乎有隐匿行踪的法宝。”
“呵”那魔修嗤笑一声:“沧月派果真都是些废物那丫头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着,就见他将手中的纸人往三人面前一抛,那堆纸片便打着旋儿落在地面,在这阴森的地底显得犹为诡异。
三个修明显士愣了一下,随即望向两个魔修身后的同门,其中一人会意,出言解释道:“正是如此,我们是两日前被派下来的,那丫头弄了许多纸冉处留脚印,若非中途遇到这两位前辈,我们只怕还在绕圈子。”
黑衣魔修环顾洞内一圈,道:“自己过来睁大狗眼瞧清楚,你们身后全是蛛丝马迹!除却你们最先前下来的六人,还有一个姑娘家的脚印,偏生你等蠢笨如猪,丝毫没有察觉不,还殷殷切切替她开道!”着冷笑一声。
三个修士遭此辱骂,心中不忿,可到底形势比人强,不敢多什么,只能强忍着怒火走过去观瞧。细看之下,果见几对较大的杂乱脚印后头远远跟着一对秀气玲珑、分明是女子绣鞋踩压所留下的浅痕,登时大窘。
“怎怎会如此?”当先一人面露尴尬,结巴着问。
一人不服,犟声道:“你们凭什么断定这是沐昭的脚印?她既留有纸人,不准是那些纸片人留下的!”
另一个魔修蓄着八字胡,他将手中几张崭新的纸片往话那人脸上一甩,语带讥讽:“这是我们方才截获的,其上的灵气还未消失。你们三个皆是融合期修士,竟能叫这等不入流的术法不声不响掠过眼前,莫不是瞎了?招子若是没用的话,干脆抠下来给你爷爷当炮踩!”一席话骂得三人不敢吱声。
“行了,莫要废话,四处找找看那丫头定然就藏在附近,看看脚印是从哪里消失的。”
枯瘦魔修一边命令着,一边将手伸向颈子上盘着的那条花蛇,但见那花蛇攀上他的手臂,待他弯下腰来,便顺着他的手腕慢慢游到地上。
灵蛇落地后先是吐了吐信子,随后飞快摆动蛇尾,发出一连串“呲呲呲”的声响,接着来回蜿蜒游动,速度奇快。魔修跟在灵蛇身后,在探查过的每个岔道口均布下阵旗,眼见着那些被插了阵旗的洞口先后覆盖起一层泛着青光的结界。
重凌派下来的那些人先是沉默,随即互相望了望,到底听从了魔修的安排,兵分几路检查起地上的脚印来。
没片刻功夫,一行人便将目光锁定在沐昭此前藏身的裂隙前,一个魔修释放出神识探查了裂隙,片刻后沉吟道:“这是条死路,那丫头能躲到哪里去?”着,他顺手将一面阵旗插到裂隙前,那一人宽的裂隙口便被一层青光所覆盖。
沐昭在玄珠内骂了一声娘,到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前路后路皆被堵死,却是一点办法也无。
就见两个魔修在每个出入口都布了阵,紧接着将阵盘往溶洞正中一抛,洞内登时青光大盛,整个溶洞当即被照亮。两个魔修老神在在往地上一盘,竟悠哉游哉打起坐来,重凌手下几人尴尬立在一旁,不知是走是留。
蓄着八字胡的魔修此刻闭着眼缓声道:“你们可以滚了上去告诉重凌,既投靠了我家尊上,便该一切以我家尊上的吩咐为先。那丫头是尊上指名要的人,他若够胆便亲自去尊上手上抢人,若是没这份胆量,就赶紧滚回他娘怀里吃奶去罢。”
重凌派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没有吱声。
那魔修睁开双眼,冷笑一声:“还不滚?”
几人再度对视一眼,但见一人拱手上前:“大家不过各为其主,兄弟几人此时回去,只恐难以复命。还请前辈留我们在此,也能为前辈添些助力,届时前辈拿了人,我们随前辈一同回返,也好交差。”
魔修瞥了那人一眼,随即闭上眼不再话,也不知算不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