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宫宴会宴请百官孙嬷嬷指点的东西恰到好处。索性还有几日长安便又找了人特意熟悉熟悉宫廷礼仪,转眼就到了这一日。
虽说宫宴在晚上,实则被宴请的人清晨就会出发进宫。盖因进了宫可不是只立即入宴这么简单一些必要的程序到午时都不一定能走完。许多府邸离得远些的天没亮便要动身。郡主府倒是不远,但长安也不想落在后面,便早早出发。
承礼身上的伤没好透,长安是本不想带他去的。奈何素来听话的人这回十分坚持,说什么也要进宫。长安在询问过太医确定走动无碍后答应了带他一道走。
其实别的都好说,主要是他后脑勺没了头发这事儿。承礼生得再是俊美,也架不住这秃瓢一般鬼斧神工的发型。长安忍着没告诉他陆承礼自个儿屋里呆久了没人提及,便也就忘了这事儿。等想起来也来不及后悔。
长安既然答应,自然考虑到了。给他特制了一顶帽子,屋里也能戴。
陆承礼看到帽子之时难得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事实上这么多年朝堂沉浮经历太多他在心境,实在很难因外物再起波澜。此时的陆首辅见着帽子,十分欣喜地就戴好了。果然一戴上他那被头发摧残得七零八落的皮相就恢复了,甚至,瞧着比之前没受伤更清雅俊美。
长安很是欣慰,承礼果真很适合戴帽子呢:“走吧。”
府上就两个主子,出发也便宜。这会儿一收拾好就能起身。
府门外,长安携陆承礼出来就看到自家马车被挤兑得停靠在一边,。长安专用的车夫,正手足无措地立在马车下,显得委屈兮兮的。一旁,溧阳王府的马车理直气壮地占了大门的位置。方自仲满脸堆笑,见着长安,忙不迭小碎步上前来请。
“郡主,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长安看了眼王府的马车,大而宽敞,再多坐一个人似乎也够。于是扭头看向落后一步的陆承礼,陆承礼脚步一顿,“怎么了?”
“无碍,”长安摇头,“方公公,承礼也一道去。”
方自仲早将郡主府打听得一清二楚,自然是认得陆承礼的。此时见着神色正常,立在一旁颇有雅竹之感的陆承礼,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王妃的这位义兄神志不清么?怎地瞧着十分正常?
心里疑惑,方自仲没开口呢,那头马车里等着的周和以一手撩开了车窗的帘子,目光只定在长安的身上,不偏分毫:“上来。”
他没看陆承礼,陆承礼却透过车帘仔细地端详着周和以。虽没露出整张脸,但只大半张也足够了。都说溧阳王拥有常人无所能及的倾城之貌,俊美绝伦,当为当世第一的美男子失业。原以为是吹捧之言,此时看来,传言半点不虚。
陆承礼的打量,自然逃不过耳聪目明的周和以。
事实上,周和以的人一直盯着郡主府上下。自陆承礼醒来之日起便已知陆承礼的变化。虽说从未去瞧过陆承礼,但周和以对陆承礼的变化,清清楚楚。很显然,陆承礼已经不是陆承礼了,就不知是个知打哪儿来的鬼
长安踩着马扎上了马车,陆承礼紧随其后,由小七搀扶着也上了这辆马车。方自仲自外面合上了门,郡主府的下人则上后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