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齐思忙上前去。
这位女子面容可亲,温婉动人,她一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小心翼翼。
这两人,便是当初在碧安村与时舒、宁泽清等人相识、结拜的尚齐思、颜采苗夫妇。
齐思小心扶着夫人进来,于瞻朴见到此景却不大高兴。
“夫人身怀万黎血脉,不顾劝阻跟随前来,已是冒险。还望夫人莫要随意走动,血脉稳妥才是要紧。”
颜采苗有些愧色:“我听闻从前方退了下来,不知为何,担心思哥,就前来看看。是我莽撞了,没有顾及到孩子。”
“我说过了,要叫齐上,不可直呼王上之名!”于瞻朴有些震怒。
颜采苗微微一颤,改了称呼:“我担心齐上,就……”
尚齐思于心不忍,可于瞻朴是他的授命恩师,国之众臣,不好与他说什么,只是柔声安慰颜采苗道:“与他们在康地盘旋许久,并无益处。不如先行退后,再做布局。”
“齐上放心,有我秦某在,还怕不能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吗?”秦将军一手支着头,斜躺着,言语中带着十足的信心。
颜采苗笑道:“秦将军领军过人,我万黎一路突进,如有神助。多谢秦将军了。”
于瞻朴又训了颜采苗几句,便让下人带着她回去养胎,不再多言。
前万黎后退后,子袭便带兵一路追赶,两方又对峙起来。
宁泽清观察敌军将士人数,发现似乎又有所增加。
“究竟为何,明明对战时亦有伤亡将士,可这前万黎的军队人数一直只增不减?”时舒问道。
近日对战,子袭略有些处于劣势,若是这个谜题再不解开,日后便不只是劣势这么简单了。
宁泽清也甚是纠结:“可否找到那些已被侵扰之地的地方官员,问问他们在城池被占领之后,前万黎的人做了什么。”
时舒叹道:“这怕是有些困难。如今那些地方已经被他们占据,我们的人越不过他们去,怎么探听情况。除非……”
“除非偷偷溜进敌方军营,”韦沁突然说道,“直接潜入其中,了解军队人数的真相之后,才能有所突破。”
韦沁除了商讨战术,其他时候一言不发。众人也知她是在为生死未明的爷爷担心。
可这事危险,若是被敌方抓住了,轻则囚禁,重则……
大家都劝说韦沁莫要轻率,韦沁却此意已决:“现在战事吃紧,所耗费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意味着错失更多挽救战败后不知所踪的将士的机会。若能有一计扭转局势,冒险又能如何。”
韦沁神色坚定,俨然一副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机会。
时舒叹气,同意了她的请求。
“末将也愿同往!”屈明离请求道。
韦沁一人前去太过危险,若是自己陪同,还能相互照应。
韦沁却不同意:“两人同行,目标过大。屈副将还是不要拖我后腿了。”
她语气冰冷,拒人千里,说完后便离开了。
前线对战之时,正是后方军队空虚之时。
韦沁一路上绕开巡逻之人,摸到前万黎驻守原地的储备军中,在兵器库看了看,除了兵器种类繁多,并无不妥。将士休憩之所,亦是穿戴整齐,按时换防。
韦沁正徘徊在墙角,为难不知从何查起时,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了,一队穿着与前万黎将士一般的人从门外进来,每人分得一把利剑。
纵使他们与周遭人一般穿戴,可韦沁仍是发觉了一些人的局促不安,在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似是第一次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