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想起了朱婷在她耳边说出的四个字。

她怀孕了。

林乔和朱婷两人那天撞见了苏兆焕把宋晚浅压在床上的一幕。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彼此的呼吸声都可闻。

“是我的。”

许久后，苏兆焕才开了口，声音有些暗哑沉闷。

林乔闭了闭眼睛。

她早已猜到了。

可是当苏兆焕真正开口承认，她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苏兆焕没回答。

林乔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

他能怎么打算的呢？

刚才桑烈已经说了，苏兆焕要在外面出差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什么都能结局了。

而苏兆焕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逃避。

苏兆焕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来，“我可以出钱，让她把孩子给打掉。”

林乔一下瞪大了眼睛。

她从没有想过，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能从苏兆焕的口中说出来。

“哥，你认真的？”

“嗯。”

苏兆焕深深地抽了一口烟。

他觉得自己胸腔里郁结着一口郁气。

“哥，你你真让我失望。”

林乔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苏兆焕听着耳中嘟嘟嘟的忙音，深深地闭了闭眼睛。

失望么？

就算是以前他做得好，关心她的时候，也没见她喜欢他啊。

现在她失望了么？

苏兆焕竟然有一丝丝的窃喜。

林乔对她的情绪也终于有了起伏。

苏兆焕深深的闭了闭眼睛，拨通了宋晚浅的电话。

电话声音拉长，终于被接通。

那边没有人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宋晚浅忽然开口说：“我把孩子打掉。”

过了一会儿，苏兆焕说：“好。”

宋晚浅轻笑了一声。

女孩轻软的声线从电话里传递过来，像是深夜里的一根清浅的琴弦一般。

“不怨你，是我自愿的，”宋晚浅说，“反正我也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我还是要高考，我还是要上大学的。”

“嗯。”

两人何时也成了这样相对无言的时候。

宋晚浅：“那我先挂了。”

苏兆焕：“我陪你去医院。”

两人的话同时说出口来，却又同时顿了下来。

又是几秒钟难堪的沉默。

“不用了。”

“那好。”

“再见。”

“再见。”

再然后，是挂断电话。

宋晚浅埋入了自己的双腿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