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问家归来之后,李子阳便开始多方打听在坲山还有没有其他人会咏春拳,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一些消息。
据门房老徐来报,坲山西街有一家兴隆粮油店,那家店的店主好像也学过咏春拳,据说还是叶问的同门师兄,不过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不知道武功到底如何。
虽然消息有些不确切,但李子阳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当天中午,他把工厂里的活计简单安排了一下,给齐东强说了一声,便匆匆赶往坲山西街。
坲山西街的繁荣程度远不及东门市场,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小小的集市,李子阳没走几步便找到了兴隆粮油店,一个中年男子正把推车上一袋袋的米往店里扛,应该便是这家小店的老板了。
李子阳迈步进入粮油店。
“客官,买米啊。”中年男子把一袋大米放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随便看看。”李子阳顺手抓起一把大米说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那您先随便看看,我们这里都是今年刚产的稻米,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的差。”
“哦。”李子阳微微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中年男子终于把最后一袋大米也装好了,他端起柜台上的水壶大喝了几口,凑到李子阳身前说道:“客官,这一袋是江浙运来的大米,吃起来有嚼劲,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要不给您先来两斤尝尝?”
李子阳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大米全抖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当然了,这店里除了我就没别人了,我既是老板又是伙计。”中年男人打趣着说道。
确认自己眼前这名男子就是店主后,李子阳直奔主题,问道:“听说你会咏春拳?”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旋即苦笑着说道:“您要是来学咏春拳的话,我可就不敢招待您了,我的咏春拳也就是半瓶水的水平,连寻常武馆的拳师都不如。您要是真想学习,就去找叶师弟,他的咏春拳才是真真正正的厉害。”
“你当真是叶问的同门师兄?”李子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我可不敢瞒您,”中年男子有些自豪地说道,“当年我随华公学拳,比叶问入门早了整整七年,叶师弟是关门弟子,就算现在见了我也会喊我一声师兄。上次叶师弟打败那个北方拳师,我们咏春拳名震坲山,即便是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师兄也觉得脸上有光。”
“那你的咏春拳学的到底如何?”李子阳追问道。
中年男子搬过一条长凳,先请李子阳坐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咏春拳有四个套路,初级名为小念头,中级寻桥,高级标指,最高深的则是木人桩法。我到出师之时,勉强学完了寻桥,也就是说,整套咏春拳我只学了一小半,所以我不敢教你。要学,就去找叶师弟,叶师弟现在恐怕木人桩法都已经熟练无比了。”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年少时,也是坲山有名的浪荡子弟,现在的叶家连当时我家的一半都比不上,那个时候,我整天饮酒作乐,全坲山的青楼女子我都认识,觉得和她们厮混可比练拳有意思多了。后来家道中落,我也从富家阔少变成了一个小店主,这才发觉当时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
李子阳可没什么心情听着中年男子哀叹,他抿了抿嘴,心中想道:“如果我跟着这个男子先把小念头和寻桥学好,等日后再从叶问那里学习标指和木人桩法,应该能赶得上。”
心里拿定主意后,李子阳说道:“那你就教我小念头和寻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