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殿下说今晚让你去白棠轩用膳。”

灵空点点头，想也知道必是梁太医的话已经传到江信耳中，要她前去听几句嘱咐。

“对了，还有谁？”

云城道，“说是王妃和大小姐都去。”

她虽然不喜欢听嘱咐，只是这箫王妃的身体她还是想看看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健朗。

于是，由云城随侍去了白棠轩。去的略晚了些，人都已经到齐了。“参见父亲，王妃，长姐。”

江信点了点头，道，“坐下吧。”

云城搀着灵空坐下，灵空这才抬头看向萧王妃，她已不大如从前精神，连寻她迟来的不是都没了功夫，只是深思混沌，想必为萧丞相的事也是劳累了多日了。

“我见王妃脸色不大好，可是生了什么病？”她缓缓开口。

萧王妃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凡是江灵卿浅笑道，“多谢小妹记挂了，母亲只是昨夜未睡好，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就好，只是若王妃有什么不适的，尽早传个太医瞧瞧，免得...小病成结。”灵空话语柔软，然听在萧王妃耳中如此刺耳。

萧王妃起身，行礼道，“殿下，妾身身子不适，先去歇息了。”

江信见她这样光景，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去吧，晚间本王让人送些饭菜过去。”

“谢殿下。”说罢，便走了。

“你到还有心思记挂别人，你自己的身子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了？”江信的声音冷冷传来，灵空自知理亏，也不反驳，“谨遵父亲教诲。”

“小妹的身子怎么了？”江灵卿听闻灵空有恙不觉担心。

“今日广陵王派人送来了梁太医的方子，说是风寒引起的嗽疾。你自己身子不适，不知派人告诉本王吗？若非贤弟告知，你打算拖多久？”江信语气有些微愠。

江灵卿见江信生气，急忙解围道，“小妹一向如此，不肯打搅旁人，是我这做长姐的疏忽了，我若时常探望她，也不至于还不知道她生病了。”

“怎能怪你，本王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情，只是这一个月内你就待在龄廊院，一应晨昏定省全部免除，好生养身体，不许随意乱跑。”

灵空自知躲不掉，这慕玠的话都传到了，父亲自然是照办无误的。“我知道了。”

“只是若是宫里传唤也不许吗？”灵卿出口，望能帮到灵空。

“若非什么大事，本王会替你辞了，你好生休养就是。”

灵空只好应下，心里盘算着不出府如何去见丞相夫人，旁人带话或是修书都未必可信，若中间出了差错，可要出大事。

“父亲，母亲为了舅舅的事夜不能眠，难道就没有救舅舅的法子？”灵卿见四下没有外人，便开口道。

江信依旧冷着脸，“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可是父亲，就就现下到底如何了？你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江信摇摇头，“眼下虽没有十足的证据，但罪行基本已定，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灵卿失神，“那舅母和策儿呢？”

江信摇摇头，“本王终究需要避嫌，内情也不甚了解，只能看陛下的恩惠了。”

灵空一语不发，只在那里想着证据不足。这窝藏军火，企图造反之事是她凭空诬陷，若是真要有什么证据，就只有丞相夫人那个侄子何礼了。

既然她能想到何礼这个关键人物，那皇后也必然能想到。

“父亲，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可否先回去歇息？”

江信蹙着眉头道，“怎么了？青河！去传太医。”

“不必了，只是略有些不舒服，这个时辰我也该去药浴了，不必劳烦太医。”

江信一想灵空刚被梁太医诊治过，方子已下，再传过来也是一样的嘱咐就作罢了。“云城，将二小姐好生送回去，有什么不适赶紧来回禀本王。”

“是。”

灵卿静静地看着灵空远去的身影，眸色黯然，淡淡道，“父亲，方才母亲也说身体不适。”

江信回过神来，方明白了灵卿的意思，“是本王疏忽了，本王叫人去传太医来。”

“也不必了。”说罢，也远远走去。

“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着就走了？”

灵空边急忙向前走，便吩咐道，“待会我修一份书，你务必亲自带给七叔叔，叫他派个妥当但是与景亲王府丝毫没有瓜葛的人，送给丞相夫人，再带句话，就说她和萧策的性命，就在她一念之间了。还有，何礼很可能近几日就会遇害，今晚此事必须得成。”

“是。”云城侧头，“姑娘，景亲王信得过吗？”

灵空顿了顿，“信得过信不过，也会有依靠他了，况且此刻他比我们更想萧终天赶紧消失，他们之间做过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可见不会少。”

一切安排妥当，此刻就只看这个丞相夫人到底会不会舍弃他这个丈夫了。若是她赌输了，不仅救不了他们，连自己也会身陷囹圄。

屋内，灯火摇曳，衬得夜灯下的人越发孤零优柔，那眸还是似水一般，那唇间的笑意还是春风一样，只是感觉不同。

“主上，卫绝来报郡主身边的丫头去了景亲王府，景亲王又派人急匆匆潜入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