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地悄然响起,殇寐一闪,掩在床幔后面。
月光下照着一条修长的身影,身手敏捷地窜到床前,伸手探到窦妙脖子上,一把扯掉她脖子的月牙玉佩。
人影刚跳出窗口,殇寐鬼魅的身影拦截住,两人悄无声息地打斗起来。
玄墨凌诧异,这个人的武功如此高深,内力浑厚,心中大骇,玄墨羽有这样的人扶持,不太好对付的。
殇寐并不恋战,逼得玄墨凌节节倒退,夺过玉佩,飞快地跃上宫墙,消失在夜空中。
玄墨凌气得瞪着他的背影,也迅速离开。
窦妙一觉睡醒,屋里有些混乱的景象,让她有些吃惊,猛然感觉脖子一空,遭了,娘的玉佩不见了。她慌忙到处翻找,翻遍了都不见。
“小姐,你怎么下床了?”烟翠惊叫着,就要把她往床上按。
“烟翠,你见到我的玉佩了吗?”窦妙很焦急,那可是自己修炼的东西。
烟翠摇了摇头,“昨天还看见带着啊。”
宫女素荷进来说道,“窦婕妤,侧妃来探望。”
窦妙脸色一沉,消息快得很,自己才清醒过来,人就杀到了。
心情很烦躁,开始了,开始后宫女人间的折磨了,她很讨厌。
素荷看着她没有动静,小心提醒着,“烟翠,快帮婕妤梳洗,要不怠慢了,对婕妤不好。”
烟翠顿时醒悟,小姐已经废掉了太子妃的头衔,在太,她是品级最低的宫妃,忙拉着她,梳妆。
窦妙挥了挥手,止住她的动作,“算了,她也是我的姐姐,不需要如此隆重。”
窦惜弱一身华丽的艳红宫装,端坐在正厅,眉宇间都是新娘的娇羞欣喜,打量着比较简陋的四周,有一丝得逞和不屑。
看见窦妙素白的身影,有些微楞,她原本不漂亮,可是简简单单的装束,反而觉得她清丽纯秀,如一汪清泉,让人看得舒心。
窦妙抬眸见她美艳的眉眼中尽是高傲和得意,不由冷笑,可怜的女人,所幸自己并不是她们该斗的对象。
窦惜弱见她不卑不吭,见了自己也不行礼,不由泛起一股怒意,怜香气不过了,厉声喝道,“还不跪见侧妃娘娘!”
“我的膝盖只跪父母、君王,你?我为何要跪,姐姐想必是来错地方了,这陋室废妃之地,你又何必来置气呢?你看,就连一杯茶满都是虫子,岂不脏了姐姐的脾胃?”她狡黠的眼眸半眯,手指悄然指向窦惜弱的茶杯。
窦惜弱诧异地低头一看,“妈呀……”顿时跳了起来,吓得手中的杯子都飞了出去,摔碎在地,水迹中似乎有很多小虫子蠕动着,众人脸色煞白。
站在一边端茶的宫女吓得噗通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窦妙勾唇冷笑,一把拽起宫女,“不关你的事,跪什么,我不过废妃,自然吃得用的都是最差的,所以,姐姐没啥事,不要来这里,说不定下次会出现蛇虫之类的。”
窦惜弱脸上失了血色,唇颤悠着,说不出话来,窦妙的猫眸阴灵灵的飘过,吓得她拉着怜香的手,“走……我……们走……”怜香也是脸色煞白,扶着窦惜弱,一群浩浩荡荡来的人,灰溜溜地逃走。
窦妙笑着扶起小宫女,“记住,跟着我的人,不要轻易下跪。”小宫女茫然点着头,“可是,我泡茶时,真的没有那些虫子。”
窦妙笑了,“谁说茶里有虫子了?是她眼花了。”
宫女一愣,烟翠和宫女都过去再看,的确没有虫子,两人奇怪地对望,难道都眼花了?“太子,呜呜……吓死臣妾了。”门外响起窦惜弱娇媚的哭声。
窦妙柳眉微蹙,烦不烦,大清早的,一个接一个的。
她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挑眉看着拥着窦惜弱走进来的玄墨羽。
玄墨羽望着地上碎了的茶杯,“爱妃,茶里没有虫子啊?你看错了吧。”
窦妙低头抚弄着还有些肿的手指,轻声却很清晰地说,“姐姐想必是昨晚劳累过度了,眼花了而已,或者是姐姐想落井下石,接砸杯子给亲妹妹一个下马威,不管那个原因,妹妹都不计较,想必太子也不会为鸡毛蒜皮之事计较吧?”她抬眸接住玄墨羽冰寒的墨瞳。
“哟,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惹得妹妹哭哭啼啼的?”玉瑶雪也凑热闹地一袭橘红宫装摇摆着进来,“太子殿下那么早就带着侧妃来看前太子妃啊?真是念旧情呢。”
玄墨羽盯着窦妙,玉瑶雪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婕妤身子大好了?又可以伶牙俐齿了?”
窦妙皮笑肉不笑地歪了歪脑袋,下巴挑起,算是回答。
“大胆婕妤,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吗?”玉瑶雪见玄墨羽根本就不理自己,就连已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窦妙都对自己不理睬,怒意冲头,忍不住喝道。